那是霍璟寒的血特有的香甜气味。
林恩言的目光移向霍璟寒的手上。
他的手还在滴血。
那只吸血鬼已经彻底化成了灰。
林恩言一脸震惊的看着霍璟寒：“你的血……”
霍璟寒微微垂头，不发一言的掏出一块手帕包住手上的伤口。
然后，他才问林恩言：“萧若夕怎么样？”
林恩言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霍璟寒在问她。
“她没事了。”
黑暗中，林恩言的声音有些发凉。
霍璟寒皱了下眉：“能把她弄醒吗？”
他可不想把这个女人背回去。
林恩言摇头。
然后又反应过来霍璟寒可能看不清，就出声道：“不行，要等她自己清醒过来。”
“那我先走了。”霍璟寒说着就要走。
林恩言指着萧若夕问他：“那她呢？”
霍璟寒略微停顿：“你在这儿看着她。”
林恩言“啊”了一声，确定自己没听错，问道：“你怎么不在这儿看着她？”
霍璟寒沉默了片刻：“我不想娶她。”
他在这种地方救了萧若夕，又是在晚上，到时候肯定说不清。
即便两人清清白白，霍老爷子一直变着法要找他的把柄，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他娶了萧若夕。
林恩言听他这么说，想了一下也大概明白霍璟寒话里的意思。
但她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人家萧小姐也不一定想要嫁给你……”
霍璟寒迈着长腿出去了。
林恩言守在萧若夕身旁，望着不远处地面上的黑灰出神。
那样活生生的一只吸血鬼，现在只剩下一把黑灰。
她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吸血鬼的死状。
化为灰烬。
霍璟寒的血竟然可以杀死吸血鬼！
林恩言想起来便觉得胆寒。
在人界违反和平协议吸人血的吸血鬼，吸血鬼猎人有权力处置它们。
就算霍璟寒在她眼前杀死血族的吸血鬼，林恩言作为血族公主也无话可说。
林恩言微微叹气，走过去将黑灰捧起来，走到外面，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徒手刨了个坑。
然后，将那一把黑灰埋了进去。
如果还能轮回。
如果来世你还愿意做吸血鬼。
别再伤人。
林恩言做完这些，又回到了工厂里面，蹲在萧若夕跟前等她醒过来。
她其实可以直接把萧若夕扛回去。
但她又担心扛到一半萧若夕醒了过来。
到时候萧若夕问她为什么能扛得起一个成年女人，她该怎么解释？
最后只能做罢。
林恩言准备玩会儿手机。
结果手机刚拿出来，铃声就响了起来。
慕昕打来了。
可能是大虎回去说了什么。
林恩言慢吞吞的接了电话：“喂？”
“言言，你在哪儿？”慕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大虎说你在一片墓地边上下了车？”
林恩言说道：“嗯，我吓唬大虎的。现在已经打车在回家路上了，马上到家，先不和你说了。”
慕昕信任她，她说什么就信什么，便没多问。
挂了电话，萧若夕便醒了过来。
她声音惊惶：“谁？”
“我。”林恩言打开手机的电筒，对着自己：“记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