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存这话问得突然，让易楠心里不由得跟着一惊，她顿了两秒，而后才害羞地垂了垂眸——这顾念存，鼻子真灵。
易楠安静了几秒后，才羞涩地嗯了一声：“你送的那款。”
顾念存好像察觉到了易楠语气之中的那抹害羞，等易楠说完之后，顾念存便又忍不住侧首看了易楠一眼。
没过多久，低沉又好听的声音才幽幽地落入了空气之中：“挺好闻的。”
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回味着顾念存刚才说的那几个字——挺好闻的，所以……四舍五入，就是顾念存在夸她香？
想着，易楠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她窃窃地闷笑了一下，原以为顾念存不会看到，不想，她的这般反应，却是悉数落入了顾念存的眼底。
“你笑什么？”
顾念存的声音突然落入了易楠的耳中，让易楠跟着一颤——这种被当场抓包的感觉，还真的挺尴尬的……
易楠立刻收回了自己脸上的笑容，而后摇了摇脑袋：“没什么……”
顾念存看了易楠一眼，然后才将目光挪移到了自己的正前方：“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多好笑的事情，可以让你天天笑得这么开心。”
顾念存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向上扬了扬嘴角。
他笑得很浅，但还是被易楠给捕捉到了：“你也不是天天在笑？”
易楠这么一说，顾念存便刻意收回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又做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没有，你看错了。”
“我哪能看错？”易楠好像对自己的眼力很有信心。
“顾总，我发现你现在真的——比以前爱笑很多了！”易楠见顾念存没有接话，便又开口了：“我刚开始在你手下做事的时候，你简直就是一张扑克脸。”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易楠说着，便又不由自主地向着顾念存那里靠了靠：“当然啊，你不笑也很好看。”
虽然这种夸奖顾念存听得多了去了，但这些话从易楠的口中说出来了之后，顾念存的脸竟是鬼使神差般地跟着热了起来。
易楠自是观察到了顾念存耳根慢慢泛起的那抹浅红色，她好像也很少看到过顾念存害羞过……不，应该是说，从来都没有看到顾念存害羞过。他难得一次害羞的模样，竟是有一种道不出的可爱。
易楠就这样看着顾念存，脸上的笑容跟着慢慢凝固了起来，转而变成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顾念存，眼中跟着浮上了一层道不明的情绪。
车窗外已慢慢被黑暗给笼罩住了，车内，灯光柔软，轻柔地落入了她的眼眸之中，而后染上了一层温柔。
顾念存应该是感觉到了易楠的这般灼灼目光，没过多久，顾念存便不禁转过了脑袋，他看了易楠一眼，而后又移开了目光，继续开着车：“你看着我干什么？”
“顾念存……”易楠突然唤了他一声，和以往的称呼截然不同，就连那语气，好像也变了，变得……更严肃了，好像有什么正经事要和顾念存说一般。
顾念存听得心里跟着一紧，他安静了片刻后，才轻轻地哼了一声：“嗯？”
他好像……很少听到别人这样叫他的全名，好像上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叫他的时候，还是大学时点名的时候。
“我……”易楠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顾念存，心里突然小鹿乱撞，过了一会儿，她才鬼使神差般地开口了：“其实……我……喜欢你……”
易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大概是这夜晚太有迷惑性了，让她一时冲动，将在心里压抑了好久的话说了出口。
话音落下后，空气便突然落入了一片静谧之中，车内只有顾念存先前放的轻音乐，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顾念存自是被易楠的这句话给吓到了——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别人和他说这种话了。
顾念存下意识地跟着一顿，而后慢慢将自己的车停靠在了路旁。
“你说什么？”顾念存又问了一遍，倒不是因为没有听清楚，而是想再确认一遍。
易楠呆愣地看着顾念存，她大概没有想到，顾念存竟会是这种反应，她就这样看着顾念存，顾念存也直直地看着她，四目相对，易楠盯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就连气势好像也弱了一大截，可话都说出来了，就好像泼出去的水一样，也收不回来了。
想着，易楠只好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反正都已经说出口了，那在气势上肯定不能输给顾念存：“我说——我喜欢你！”
语毕，空气便再次落入了一片静谧之中，易楠这告白告得理直气壮的，就差点没捧着顾念存的脸亲上去了。
这种话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换作是以前的顾念存，他肯定会毫不留情地把对方从车上丢下去，但这一次……顾念存却是愣住了。
易楠直直地看着顾念存，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易楠之前没有见到过的，现在的他，怎么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你再说一遍？”顾念存说得淡然，语气好像也和平日里的不太一样了，他的神情之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可思议，好像易楠只是被冲昏了头脑一般，只要他多问几遍，易楠就会改口了似的。
大概是顾念存的语气软了下来，让易楠的气势又涨了上去：“顾念存你是听不到我说话还是怎么的？”
易楠看着顾念存，而后又稍稍向着顾念存那里凑了凑：“我说——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喜欢，是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种喜欢，是那种男女之情的喜欢。”
易楠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不计后果地对着顾念存都说了出来，她心里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顾念存把她从车上丢下去，然后把她给辞退了。
顾念存好像是真的被易楠的这些话给整懵了，他看着易楠，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顾念存，你平时可不是这样的啊？”易楠看着顾念存，好像有些急了：“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是不是非得我来亲你才知道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