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二叔你一个亲人了。”
余白的回答让简安森有些意外。
他和她虽然没有血缘上的关系,但毕竟相处了这么多年,那种情感早已经溶成了亲情。
可是,他竟然有一丝反感她把他当作亲人。
简安森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余白的头,轻笑,“别哭了,你再哭谁来照顾叔叔?”
望着那血流不止的手,余白止了眼泪,站起身扶起简安森,“二叔,你要是和我一起跑多好,那样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简安森听着她的埋怨,自言自语道:“是啊。”
可如果他真的和余白一起跑了,那些人一定会追上去,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他宁愿麻烦一点,多受一点罪,也不愿意看到余白受到一点伤害。
七年前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为她遮风挡雨,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可余白,又怎会知道这些!
她一边埋怨一边扶着简安森到车里,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简安森用着不太熟练的左手操作着方向盘,心里竟然有点愧疚。
本来简安森也是好意救了她,而她竟然在他面前抱怨了一路。
怎么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余白默默的闭上嘴,一直等到回到别墅下了车都没有再跟简安森说什么。
回到别墅,余白先行跑进屋里,从书房里拎出医药箱,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简安森坐在沙发上,接过药箱。
他的手又细又长,血液顺着手背的纹路流到了手腕处,触目惊心。
余白紧抿着唇,定定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向前挪动。
他知道她在害怕。
她应该没见过别人流了这么多血吧。
简安森哂笑,默默的用左手从里面拿出一瓶消炎水,笨拙的拇指和食指捏住消炎水的瓶盖,一点一点拧着。
余白看在眼里,还是踌躇着没有上前。
“二叔,需要我帮忙吗?”她试探性的问道。
简安森没有回答,注意力全在自己的左手上。
终于,瓶子被打开了。
他抬起瓶子,举在余白面前,“过来帮我。”
“好。”她攥紧手掌,小步走过来。
事实上,简安森是想得到她的照顾的。一直以来,照顾余白成为了他们二人之间理所当然的事情,可今天,他受伤了,以至于他想在她面前卸下包袱,让她照顾自己一次。
而他把这种突如其来的软弱理解为失血过多导致大脑缺氧。所以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暂时性的,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简安森心里这样想着,可当余白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时候,他竟然开始有些紧张。
这,有些不可思议。他可是面对几个亿的合约都不会眨眼的男人,竟然在这小丫头片子面前开始紧张了。
看着那白嫩嫩的小手,简安森竟然想要一把捉住握在手心里揉一揉!
是想女人想疯了吗简安森!
只觉得的神经突突的跳,简安森舔了舔干燥的唇角,蠕动的喉结滚了两下,“小白,坐过来。”
余白抬头看他,他的脸红的不像样,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