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原野过来告别以后,容若确实在校园里没再见过她,有人说是因为她家里公司破产了才迫不得已出国,还有人说是因为他们家要举家迁入国外,不过这些都和容若无关,没有她日子总算过的清净些。
过完了大一,大家的生活都忙绿了起来,该考证的考证,该为未来打算的打算,就是同一个宿舍的她们四人,吃饭都很少聚在一起了。
日子就这样过的飞快,从秋到冬,慢慢迎来了过年。
不过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天容若和苏邙在一起,突然接到濯景寒的电话,问容若知不知道容睿在哪儿。
突然这么一问给容若问懵了,容睿他不是在清华在北京吗?
怎么个情况?
容若问是怎么回事。
那边濯景寒说是因为一件事两人闹了矛盾,现在找不到他。
挨着容若坐的苏邙也听的清楚电话那头的声音,眸子转了转,然后他掏出手机翻开微信页面。
苏邙:濯景寒打来电话问容若你在哪儿?
苏邙:你俩闹矛盾了?
容睿估计也是在看手机,消息刚发出去就有了回复。
容睿:不用管,没什么事。
苏邙:你现在待的地方安全吧?
容睿:安全。
苏邙:别暴露了。
容睿:知道。
苏邙:我瞧容若脸色有点急,你在哪儿,让她放心些,不会和濯景寒说的。
容睿:让她放心,我安全的狠,在网吧,不会被拐也不会被骗。
苏邙转头就把容若的手机拿了过来在电话里把苏邙卖了,“他在网吧。”
那头的濯景寒却道,“他学校附近的网吧我都找过了,没有。”
“应该在你家附近,网吧装修看起来高大上的那种。”
苏邙和容睿开过几次黑,知道他的喜欢,一般小网吧游戏设备配置不要,环境也差,他和容睿都不喜欢去。
“多谢。”
“客气了,应该的。”
原野家里那事,隐约觉得濯景寒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这次就算是回报他一下吧。
至于对的对不起容睿,不好意思,兄弟就是卖的。
再说了就算没有他,濯景寒最后也会找到容睿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濯景寒的速度很快,苏邙觉得怎么也得个一两个小时才能把容睿找到,哪知就过了半个小时,容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电话一接通,容睿就破口大骂起来,“苏邙,操你大爷的!”
苏邙弯着唇没笑出声,声音佯装不知,“我大爷在地下呢,你去吧。”
“滚蛋!老子那么信任你,告诉你我在那儿?你转头就把我卖了,你真够意思!”
苏邙继续装,“什么叫把你卖了?我卖你什么了?濯景寒找到你了?”
“你就装吧你!”
“我装什么啊,你就告诉我你在网吧,我又不知道你在哪个网吧,怎么就卖了你?”
电话那头容睿还在骂,只是声音越来越远,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估计是濯景寒到了吧。
苏邙奸计得逞笑出了声。
旁边的容若撇着他,“你俩挺心有灵犀的,他就说了个网吧,你就知道他在景寒哥家附近。”
苏邙一副高深的模样,“不是我心有灵犀,是你哥没真的想藏。”
一个人若真是想躲,还真能被人找到?
容睿那脑子也不是个傻的,以为他说容若担心她,他就会把藏身之处告知,不过是借他的口罢了。
这之后,怕是有什么要变了。
过年的那一天,容若换上了新衣,容夫人再次不放心的叮嘱了一遍,“你去人家家嘴巴放甜点,眼睛放点亮,别跟在家里似的。”
“我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去他家。”
今天不仅是过年,也是容若的生日,祁大姐那边几次打来电话说是让容若过来给她过生,盛意难却,她中午要去苏邙家吃饭,晚上再回来和家人一起过。
这个年,特殊的不只是这个,容若视线挪到窗边的两人。
身形略显清瘦的那个举着窗花要贴在玻璃上,他看不出位置,偏头问着身后的男人,“这儿行吗?”
“往左边一点。”
“这儿?”
“过了,往右边来一点。”
“哎呀,算了,就这样那么讲究干嘛?”说着就这么随便地帖山去。
他身后的男人看着他无奈的笑,阳光从窗外投来,照在他那俊逸的脸庞上。
此人正是濯景寒,听说他在法国唯一的亲人年前也过世了,容家夫妇就让容睿把人叫过来一起过年。
也正好,天宝兄被小姨接到国外过年去了,濯景寒也不用去外面睡宾馆。
容若又看了看厨房里忙碌的夫妻,叹了口气,不知道知道真相后的两人会不会后悔把濯景寒叫了过来。
想想昨天不经意看到的画面,容若的脸不禁发烫。
手指摸了摸兜里濯景寒早上塞过来的银行卡。
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苏邙过来接的容若,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后,两人就走了。
容睿故意招呼老容同志,酸他,“再多看看你家的小棉袄,过两年就是别人家的。”
老容同志给了容睿一个警告的眼神,示意他别大过年的找揍。
容睿哪是这种听话的性子,“老容啊,你就这么看着苏邙把四季豆拐走了?人家的老父亲巴不得闺女一辈子待在家里不被猪拱,你怎么拱手就把人给猪了?”
要不是顾忌着濯景寒在,老容早就一巴掌抽了过去。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好好说话,你懂什么,你妹妹还年轻,婚姻这条路就算走错了她还可以再开始,还有我给她撑腰,留着留着等我老了,等她年纪大了,受到了欺负怎么办?再说苏邙这小伙子人不错,知根知底的,两家又熟,不过早晚的事。”
还真没想到是这样,听完这一席话,容睿看向老容同志的眼神变的深沉,“怕什么,你年纪大了,不还有我嘛。”
“你?”老容同志‘嗤’了声,“你把你自己管好就不错了。”
“我估摸着你妹妹孩子都有了,你还是光棍一条。”
容睿看着旁边的濯景寒,茶几下,两手扣在一起,“那可不一定。”
容若在苏邙家玩到下午四五点才回来,进门瞥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容睿。
两眼相对,容睿开口,“呦,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在人家里待的乐不思蜀了。”
容若换了鞋,对他哼了哼,“要你管!”
经过的时候,容睿瞄到她脖子上多出的项链,“苏邙送的?”
一问,容若想起一茬,盯着容睿,“狗东西,我生日礼物呢?”
“都多大的人了,心里有点数,还好意思舔着脸从我要生日礼物。”
“我不管,你赶紧给我。”
“濯景寒不是给你了吗?”
“他给是他给和你有什么关系?”
容睿脱口而出,“他给的就代表我给的?”
“你俩什么关系?怎么就他给的就代表着你给的?”容若装作不知逼问容睿。
而容睿也缓过来明白自己这话说的有些歧义,扯开话题溜了。
大傻子。
容若在后面笑。
容若的姥姥姥爷也和天宝一起出了国,爷爷奶奶在外面玩的嗨没回来,是故今年的年夜饭没有往年的热闹。
容夫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老容同志打开濯景寒带过来的好酒给每个人人倒了一杯。
已经坐下来的容睿起身又拿了个杯子过来,让老容同志倒上酒,然后从手机扒拉出一张天宝兄的照片靠在杯子前。
几人没明白容睿的意思,唯独容若知道这个梗是什么,心觉容大宝要完。
果然,容夫人瞪大个眼睛问容睿,“你这是干什么?”
“天宝兄不在,不能少了他。”
一旁的濯景寒无奈扶额。
一听这话容夫人就怒了,此举简直是犯了对东方玄学深信不疑的容夫人忌讳,尤其是这大过年的。
“小寡子子,今儿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啊!赶紧把照片拿走!”
老容同志跟着帮腔,“像什么话,大过年的你把人照片摆在这儿?怎么一点脑子不长!”
容若心想幸亏她哥没说出‘有些人活着已经死了’这句话,不然这顿饭绝对吃不安生。
晚饭过后,老容夫人收拾东西去洗碗,这是老容家的传统,女人煮饭可以,但不能让她洗碗,濯景寒也要帮忙,结果被老容同志赶出来了,让他去看电视。
容若冲濯景寒招招手,两人走到容若的房间。
“怎么了?”
容若扒拉了一下手机,示意他也看手机,“送你个新年礼物。”
濯景寒看着看着唇弯了起来,眸光惊喜地看着容若。
“喜欢吧?”
“很喜欢,谢谢你。”濯景寒拇指摩挲着手机上的照片,说的真情实意。
“所以,我以后该叫你什么?”容若打趣道。
濯景寒望着她,目光温暖中带着柔和,“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不介意。”
容若才不上他的当,“那我还是叫你景寒哥吧。”
她收起了玩笑正色道,“我哥这个人自以为很聪明,但其实就是个大傻子,虽然我和他不对付,但是你要欺负他,我肯定是帮他的。”
“不会的。”濯景寒伸手揉了揉容若的脑袋,“要是有人欺负你了,我可不会放过他。”
容若低着头笑,心里暖流流过,从今以后她又多了个哥哥。
还是个长的又帅又有钱的哥哥。
偏偏这么温情的画面被某人打破。
“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容睿抱着手臂,冲两人道。
“狗东西,我礼物呢?”
又来了。
“给你给你,吵死了你。”
“我可跟你说啊,你要是再敢送我代金券,我跟你没完。”
兄妹两人声音渐远。
没过多大一会儿,濯景寒就听到容若一阵欢喜的尖叫,看来今年的礼物很合她的心意。
窗外的小区挂上了红灯,红通通的很喜庆,也不知道哪户人家在看春晚,声音开得很大,都能听见主持人的声音,兄妹两人还在玩闹,濯景寒低头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