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昂“我靠”一声,语气仿佛是第一次见到还有这种人,“哎?苏邙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个奇葩啊?”
姚应也打趣道,“今儿苏邙去办公司送卷子,我还看到那女的从班里冲出来直追着苏邙。”
路子昂不甘心地捅了捅当事人的肩膀,“我可听说人家是专门为你而来的哦?怎么样?感不感动?”
正在转笔玩的苏邙听此,“呵”了一声,双唇慢悠悠地吐出了四个字,“感、动、个、屁!”
路子昂哈哈直笑,“苏邙你变了,你以前说话可不是这样!”
姚应也赞同般点头,“感觉你现在说话跟容睿似的。”
“少来了,容睿的嘴最毒了,要是换做他,他肯定说‘感动什么?瞎几巴的感动’。”
“对,对,对,就是这样,哈哈哈……”
话题不知道偏到什么地方,但很神奇的是没过一会路子昂又把话题给扯了回来。
“说真的,我觉得你应该找那女的谈一谈,不然这样真的很烦人。”
“怎么谈?人家又没和苏邙表白,万一这么一说,人家说苏邙自作多情,人家对他根本没这个意思怎么办?”
“那……”路子昂被问的语塞,姚应说的不无道理,他冲苏邙投去一个他也没有办法的表情,“那就不好搞了。”
不好搞了。
飞速转动的笔突然停在了手指上,苏邙偏头看向窗外。指尖在桌子上敲了敲。
晚上快上夜自习的时候,容若还在和邹增磊讨论着食堂今天做的米线太咸了,搞得她还兑了点水,但是水兑多了汤又变的没味了。
邹增磊呢就一边啃着没有营养的干脆面,听着对方没有营养的话,顺便附和两句,“你指望食堂的师傅能有什么水准,只要饭菜煮熟了,吃不死人就行。
说话时余光看到一抹身影走了班门,并且还是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他推了推容若的胳膊,“苏邙怎么来了?”
“呃?”容若转头去看的时候,人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你……”话还没问完就见苏邙从兜里掏出一包、两包、三包……五包飛旺,然后豪气地放在她桌子上,“少吃一些。”
说完就走了。
容若尚处于懵逼状态中。
她看着桌子上一排散开的飛旺,不禁疑问,苏邙今天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给她送来这么多辣条?
他来一趟就是为了给她送辣条?
什么情况?
邹增磊也问,“什么情况?”
容若两眼茫然,“我也不知道哇。”
这回新来的那个女生可没追出去了,而是跑到了容若的桌前,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眼馋道,“这些是苏邙给你买的?”
“啊。”
女生冲着容若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容若,我也想吃,你这么多也吃不完,给我一包吧。”
邹增磊听了冷笑出声,讽刺道,“你不说这很脏吗?垃圾食品你也吃”
“我……”女生张了张口说不出来话,有些委屈地看向容若。
容若将其中的一包分给了邹增磊,“你一包,赵晴一包,李佩一包,我两包。”然后她抬起眼皮看向对方,“不好意思,没了。”
“你是不是有两包嘛?”
容若,“我嘴馋,想吃两包。”
“赵晴现在又不在,我明天买了再给她?”
“不行。”
女生再傻也知道容若是故意的,她跺了下脚叫道,“容若,你怎么这样啊!”
然后气腾腾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容若撅了下嘴才不管她呢。
她就是这样自私的人。
邹增磊竖起了大拇指正准备赞一句解气呢,就见对方站起来倾身往前,飞快地将桌子上辣条给收了回去。
邹增磊,“……”
“干嘛啊,你不是给我了吗?”
容若将辣条收好,“明天再给你买。”
邹增磊瞪大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对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说出这种话。
他指着容若,气的一度有些失语,最后所以的情绪都汇集成三个字,“你大爷!”
“容若,我俩的情谊居然还比不上苏邙的一包辣条。”邹增磊很是受伤,“搞毛了,搞毛了,以后你别找我说小话了!”
容若一句话都没听进去,抱着五包辣条计算着该怎么吃。
放学的时候,容若特意拐到隔壁班门口去堵苏邙。
“你今天为什么要给我买辣条啊?”
苏邙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有些像是岔开话题的问道,“吃了吗?”
容若压根不吃这一套,眸光一闪一闪的,“你是不是听说了中午的事?”
“少吃点,里面食品添加剂太多了。”
容若看着他一本正经就是不解释的样子嘻嘻地怪笑。
苏邙被她笑的表情不太自然,视线躲闪地看向周围,假装再找另外两个小伙伴的身影。
姚应和路子昂没等来,到是等来另外一个人。
“苏邙!”
女生一看到他眼睛亮的跟个大灯泡似的,不过视线扫到她旁边的容若时,她的表情瘪了下去,甚至有些委屈地对苏邙道,“你给容若买了五包辣条,我让她分给我一包她都不给,小气死了。”
这是在苏邙面前撒娇?
容若心火在烧,觉得当时自己太善良了,就应该当着她面前撕开了吃,气死她。
这时,苏邙开口了,“那是我给容若的。”
意思是他给容若买的,她爱给谁吃就给谁吃,不分给你,关他屁事!
话还没有完,他接着又来了一句,“你太金贵了,怕把你吃坏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发现容若站着不动,便道,“走啊,等会你哥又说你墨迹。”
“噢。”
取车的时候,容若抬头看了眼天空,觉得今晚的夜色跟新来那个女生的脸一样黑。
这时,刮来了一阵风,她缩了缩脖子,嘴里念叨着,“太悲伤了,太悲伤了……”
但怎么听,语气都是含着愉悦的。
第二天,容若用两包辣条才和邹增磊和好如初。
两人凑在一起叨逼叨了一会,快上课的时候容若被朱大肠给叫了出去。
外面两人谈了什么无人知晓,只知道容若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
邹增磊忍着疑问,等下课铃响起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扭过身子,“怎么了朱大肠把你叫出去说什么了?”
说起来容若就是一头火,“妈的,张倩是神经病吧!”
“咋了?”
容若喘出两口闷气道,“刚朱大肠把我叫出去说我班长这个职务做的还不够仔细,要带头做好班里同学之间关系,发生矛盾了就要处理。尤其是新同学,我要是没做好,人家就不能感受到班里的温暖。”
“我靠!至于吗,为了包辣条还去朱大肠那儿告我一状。”
邹增磊听着也是气愤不平,朝张倩的方向瞪了一眼,虽然对方低着头看不见,“你怎么没给朱大肠说清楚。”
“怎么说?朱大肠上次开班会的时候就说了要少吃辣条这些东西,我这好了,一说又是起带头作用,啊!我有两包辣条,分给人一包都不愿意,朱大肠怎么觉得,肯定说我小气啊。”
邹增磊点头称是,“那你怎么办?这口气忍着?”
容若怂也就是在苏邙面前怂,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她这个班长再怎么也是有威风的。
只见她目光落在讲台上,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而后走上去,“大家先停一下,我说一件事。”
班里说话声瞬间停了下来。
“虽然咱们班的同学都是分科之后重新聚在一起的,但是也相处了一学期,以前和我一个班的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个班长呢也不是我强烈要求当,既然我当了,我自认为我也尽心尽力了。你们呢如果觉得我不好可以当面和我说,OK,我可以不当了,但是别搞背后告状那一套,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上小学,用的着这样吗?”
容若说话时,视线一直盯着张倩的方向,后者的神情先是惊讶,而后羞愤地咬了咬唇,低下了头。
她话落,班上就有人问,“班长,咋了?有人在朱大肠面前告你状了。”
“这就有些贱了。”
“谁啊?这是。”
“我小学就不搞这一套了。”
“……”
容若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还有一件事啊,赵晴去学美术了,不经常在校,所以卫生委员这一职我和班主任商量过了就由邹增磊担任,大家都没意见吧。”
当时选班里班委的时候全班人都避之不及,巴不得无事一身轻,反正差事只要不落到自己的头上就好了。
意见肯定是没有的,反而同情地看向邹增磊。
但是这没有意见的人中不包括某一个人。
“班长,这不应该是由班里的同学选举或者毛遂自荐吗?”
容若猜到她肯定会有意见的,看着她淡淡道,“这是班主任决定的,你要有问题就去找班主任吧。”
结果张倩还真的跑出去找朱大肠了。
班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这新来的这么爱当官啊!”
容若下来的时候,邹增磊的眸光如刀子一般唰唰地射向她,“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成了卫生委员了?”
容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鼓励道,“这说明朱大肠看重你啊。”
“别瞎逼逼,肯定是你和朱大肠说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