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恶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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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绝了江一白的表白,万方心里也有些不爽,她不想伤他的心,更不愿意失去这个好哥们儿。可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问题面前,她必须“旗帜鲜明”,不能含糊其辞。

  回学校的路上,见江一白一路无语,自顾低着头匆匆前行,万方紧走几步追上他,说:“老江,你要答应我,不许生我的气,更不许从今以后再不认我这个哥们儿了。”

  “我不是生气,是难过。老万,你总不能连难过的权利都给我剥夺了吧。”江一白伤心地说。

  “好吧,就允许你难过五秒钟,然后,就请老江同学高兴起来,忘掉烦恼和忧愁,向幸福出发!”

  万方把手重重地搭在江一白的肩膀上,算是安慰和鼓励。江一白望一眼万方,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比哭还难看。

  走进校园,送万方到女生宿舍大门口,两人挥手告别。见江一白的背景远去,万方并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转身向校门外走去,径直走到江大教工新区18栋。她怕回到寝室自己狭小的床铺上,怕漆黑的夜里无眠的滋味,她不想再这么苦苦地折磨自己,她现在就要找到沈老师,当面问一问他为什么忽然不理她了。

  来到楼下,她犹豫了片刻,按响了门铃。

  楼上的沈翰林倚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刚准备熄灯睡觉,忽听门铃响起,猜不出这么晚了谁会来找自己,连忙起身来到门口拿起对话听筒,从监控器中见到一张扁圆脸,连忙不声不响地把听筒轻轻放下。

  万方又按,再按,都是门铃中《少女的祈祷》音乐声结束了,依然没有应答。

  万方退回去,向楼上张望,见沈老师家亮着昏暗的灯光,知道他明明是在家里,却不想见自己。便坐在楼下的花坛边,掏出手机发微信:“沈老师,我知道你在家呢,为什么不想见我?我做错了什么惹您不高兴?”

  半天,没有回应。

  又发:“沈老师,你必须要跟我说清楚,否则我无法安眠。你如果不开门,我今晚就一直坐在这里不离开。”

  依旧没有回音。

  拨打沈老师的手机号码,已经关机了。再抬头望楼上,连那点昏暗的灯光也熄灭了。

  万方痛苦极了,不知该如何纾解内心中的郁结。她是想今晚就在这花坛边一直坐下去,直到天明,直到沈老师出现,就不信沈老师能狠心地看着她一晚上这么一直坐着而无动于衷,也不信沈老师能够一直龟缩在家里永远不出来。

  坐了大约半个钟头,万方就有些坚持不住了,聪明的她转念一想,上次在沈家,沈老师是明确表示拒绝做她的男朋友,但是他们分开时明明很友好的,他还慈爱地轻轻拍了她的头,答应把她当成小女儿一样看待,这中间她没有做任何事情,怎么沈老师就情绪突变,上课连看也不看这个“小女儿”一眼了呢?她明白了,因为上星期她回了一趟家,跟母亲说起了这件事情。对!一定是母亲,也可能是父亲,对沈老师施加了什么压力,正是迫于他们的压力,沈老师才不得不违心地对她采取冷暴力的态度。可怕的冷暴力啊!她宁愿他对她实施“热暴力”。

  想到这里,万方撒开长腿就向地铁站跑去,总算是赶上了最后一班车。

  出了地铁站来到自家楼下,万方摸了摸书包,想起因为事先没有作回家的打算,所以把家里的钥匙放在宿舍的抽屉里了,只得按门铃。

  母亲开门,见是女儿,奇怪地问:“方方,还没到星期天呢,都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回来啦?”

  万方也不搭言,冲到饮水机前,打了一杯温水,咕嘟咕嘟喝了,抹了一下嘴,生气地质问道:“妈,是你找到沈老师说什么了吗?”

  方静愣了一下,说:“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那沈老师为什么突然对我不理不睬了?如果不是你,那就是我爸,我爸呢,怎么不出来?”

  “你爸党校那边事情忙,晚上就住在那里了。”

  “那好,我这就去找他。”

  方静拉住转身要出门的女儿,急切地说:“方方,有话慢慢说,这大半夜的,你一个姑娘家的,往哪跑!”

  “我就想问问我爸,我都已经19岁了,是个独立的个体,他凭什么干涉我自由恋爱的权利。”万方用力甩开母亲的手,气急败坏地说。

  “方方,你先坐下来,消消气,听妈妈说。你虽然已经19岁了,但是在爸爸妈妈眼中永远是个孩子。你现在还不能完全理解生活的真谛是什么,不能清楚地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你要相信,爸爸妈妈劝阻沈老师跟你来往,都是为你好,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关心和爱护。你也要知道,世界上只有父母之爱是最永恒和博大无私的,其他的都可能会发生变化,或掺着私心杂念。”方静拉着女儿的手,努力放缓语气,温和地说。

  “这么说您承认了,就是您找的沈老师了?”万方完全没有听进去妈妈讲的大道理,还是继续追问到底是谁找到了沈老师,破坏了她美好的爱情。她设想着沈老师见到学生家长找上门来时的尴尬神情,特别是面对像她妈妈这样一个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的狠角色。也许他会惊惶失措,也许他会张口结舌,也许他会羞愧难当……是自己这个当学生的主动追求沈老师,沈老师有什么过错?要承受这些诘难!她在心里为亲爱的沈老师难过着,这种情绪反弹到自己母亲身上,是更大的不满和愤怒。

  “方方,你说是我找的,就算是吧。沈老师当着我的面明确地表示,他只当你是个小孩子瞎胡闹,绝对不可能喜欢你的,他还让我转告你要安心学习,不要胡思乱想,打扰老师的正常工作和生活。”母亲添油加醋地说。

  “你——请问方静女士,我不是你的下属,沈老师也不是,你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沈老师爱不爱我我不管,反正我自己非常清楚,我爱他,就是爱他,谁也别想阻止我的爱。”女儿反击道。

  “万方,你有没有羞耻心啊?一口一个爱的,哪里还有一点女大学生的样子!”见女儿油盐不进,母亲生气地说。

  “羞耻心?方静女士,您不要拿这三个字来质问我,最好先问问您自己,请问您有吗?”万方被母亲的话激怒了,歇斯底里地说。

  方静不明白一直懂事听话的女儿今晚是中了什么邪,竟然说出这种连万达民都没能说出口的恶毒话,这话像刀子一样戮着她的心。方静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一贯对女儿温柔慈爱的母亲怎么就突然像魔鬼附体,竟然伸手在女儿脸上打了一巴掌。这是万方长到19岁第一次挨母亲的巴掌。这一巴掌,把母女两个都打蒙了。二人相持了三秒钟,或许是五秒钟,万方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母亲也哭了,是无声的哭泣。

  女儿哭着抓起书包就往门外跑,母亲慌忙找钥匙和门卡,趿拉着鞋追下楼时,女儿已经坐上了出租车,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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