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酒水生意其实并不怎么好,这家店的位置本就偏僻,虽说在现在这个年头,只要肯努力,勤快一点,就不愁吃不起饭,也不愁赚不到钱。
但人这一辈子就只指望着赚钱吗?
至少在老板看来并不是这样的,也许在那个青年的眼里也是差不多的,毕竟,要不是因为没钱,他也不至于做出点上两杯只要珍珠的珍珠奶茶的骚操作来。
青年三两口扒拉完炒饭之后,对着一旁的兜帽男挥了挥手道:“哥们儿,咱们又见面啦。”
“是啊,又见面了,挺巧的。”
“是挺巧的。”
“对了,差点忘了,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办点正事了。”青年突然严肃的喊了一嗓子:“老郑,先别扯淡了,聊点正事。”
“哦哦,好嘞。”
老郑听到这话,神情也是突然严肃了起来,他对着老板说道:“老弟,我想跟你这儿打听点事,方便不?”
“还行,说吧。”老板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是顿时灿烂了起来,他笑眯眯的把手搭在了柜台上,淡淡地说道:“不过你也知道,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就要按照生意人的规矩来,打听事可以,不过不能违背我的良心。”
老郑听到这话,也是咧开嘴大笑了起来,他拍了拍吧台的桌面,笑着说道:“懂了,我明白规矩。”
说着,他便信心满满的把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面,准备按照故居来办事。
其实世界上的规矩大抵都是如此,只要钱到位,就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老郑十分郑重的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张十元的纸币递到了吧台上,两只手指帅气的夹着那张十元纸币慢慢的推到了老板的面前,语气深沉的说道:“想明白了吗?”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氛围有些凝固了起来。
老板看了看桌子上的钱,又看了看老郑那认真的模样,再三确认对方并没有戏耍自己的意思之后,这才尴尬的张了张嘴,道:“嗯……没有。”
“好吧。”
老郑叹了一口气,又从口袋里面抽出了一张十元的纸币递了过去。
“现在呢?还没明白吗?”
老板彻底的沉默了,他是真的有点怀疑对面这个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太正常,当然,一起怀疑的还有自己的脑子。
老郑咧了咧嘴,笑着说道:“嘿嘿,行,吊着我是吧,还不够到位是吧,可以,我再加点儿。”说完,老郑有郑重其事的从自己的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崭新的二十元纸币推了过去,动作慢的就像是龟速一样,像极了电影中的慢动作。
如果不是氛围实在是有些尴尬的话,估计把这一幕看成是黑帮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也是没有任何的违和的。
这个时候,坐在一旁的青年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小心翼翼的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慢慢的抽出了一张五十元的票子放到了吧台上,一点一点的把这张钱推向了老板的面前:“这下呢?够了吗?这是我最后的出价了。”
就在青年即将把钱推到老板跟前的时候,一个坐在吧台边上喝着鸡尾酒的家伙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是傻哔吧,这他吗跟你推得有多慢有个**关系,俩人加一块都不到一百,你们买尼玛消息呢?”
“老郑啊……”
“在呢。”
“该上钟了。”
…………
“老板,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事。”青年掏了掏耳朵,轻描淡写的问道:“你知道本地什么地方关门最晚吗?”
“知道,不过价钱可不便宜。”
“多少啊?”
“跟你们还算有缘,打个折,不多收了,就十个数就吧,十个数就把这个消息送你们了。”
“好嘞,掏钱。”
青年回过头打了一个响指,之前那个嘲笑了青年的家伙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此时的他已经被老郑揍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整个人弓着身子像个虾米一样,被老郑一把提溜起来,甩到了吧台前面。
他愁眉苦脸的看了看眼前的青年,又看了看吧台前的老板,苦兮兮的说道:“不是,哥,我不是不想掏钱啊,我是真没有啊,十万啊,我现在是真掏不出来啊。”
“啊?你有多少钱?”青年瞪着眼睛问道。
“我……”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家伙小声的说道:“我就带了一万,还不是现金……”
“一万?”
青年一听到这话,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他“啪”的拍了一下吧台,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咬着牙说道:“才一万?你出门就带了一万块?真行啊你,穷逼……”
待在一旁看戏的肖韩琪听到这话,顿时也是有了一股想要吐槽的冲动。
这个青年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穷逼?说起来,他和这个老郑才是整个酒吧里面最穷的人吧,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厚的脸皮可以面不改色的说出这句话来。
不过,她也知道,有些话还不要说出口比较好,毕竟,上一个嘴臭的家伙已经被这两个人当成了移动的钱袋子,自己可不想步了那位的后尘。
青年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之后,还是对着老板说道:“嗯……老板,你也看到了,先赊账行不行?”
“可以,当然可以。”老板笑嘻嘻的说道:“我跟这位老哥也是挺聊的来的,先赊着也无所谓,记着还上就行。”
“没问题。”
老板随手从旁边的便利签上扯下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什么,随后将那张便利贴交到了青年的手上,随后小心的叮嘱道:“东西我是给你了,不过有句话我得先提醒你一下,那个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那里的人,不是去找死的,就是去等死的。”
“我知道。”青年随意的摆了摆手道:“不过吧,人终有一死,与其等死,倒不如去找死。”
老板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一些玩味的笑意,他敲了敲桌子,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两种死法有什么区别吗?”
青年收起便利贴,神色泰然的道:“区别在于,该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