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看到沈诺和段誉在场,也现出犹疑之态。
直到乔峰说明两人身份,其中的一人才开口禀道:“帮主,有四个点子闯入‘大义分舵’,身手甚是了得,蒋舵主见他们似乎来意不善,生怕抵挡不住,命属下请‘大仁分舵’遣人应援。”
乔峰微微一怔,问道:“点子是些什么人?难道的西夏‘一品堂’等不到明早,现在便打上门来?”
“不是‘一品堂’的人。”另一名汉子道,“来的是三女一男,自称来自姑苏慕容家,四人中有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汉子,说话十分横蛮无礼。”
乔峰哼了一声,道:“便是姑苏慕容家之人,也不过区区四个,蒋舵主难道便对付不了,还要你们去‘大仁分舵’搬兵?”
那汉子面上微现尴尬之色,道:“启禀帮主,那三个女子似乎也有武功……”
乔峰摆手道:“罢了,你们也不必去‘大仁分舵’,我跟你们去瞧瞧便是。”
那两名汉子素知乔峰之能,听见他说要亲自前去,都是喜出望外,齐声应道:“是!”垂手闪到乔峰身后。
乔峰向段誉道:“三弟,你和我同去吗?”
段誉听见那四人三男一女,又是来自慕容家,便怀疑是王语嫣、阿朱、阿碧和包不同四人,那是必然要去见一见的,听乔峰问他,忙答道:“这个自然。”
沈诺哈哈一笑,对乔峰道:“大哥此去却要留点心,若来人中有一位貌若天仙姓王的姑娘,那可是咱们三弟的心上人,你可千万不能伤了她!”
喜爱再胜,终究是喜爱,在王语嫣舍弃他们回到燕子坞时,沈诺便想清楚,自己喜欢的,终究只是原著中的一个人物而已,喜爱和爱,一字之差,却犹如天厥。
乔峰一愣,随即也大笑起来,道:“方才二弟说起慕容公子与三弟是情敌,难道这位王姑娘便是他们两个所钟情之人?若是如此,那定要好好见识一下了。看看是如何一位奇女子,竟同时引得如此两位当世才俊倾心!”
段誉脸上一红,苦笑道:“两位哥哥休要取笑小弟。”
三兄弟说笑几句,乔峰和段誉向沈诺拱手作别。乔峰道:“二弟,今日我们兄弟暂别,日后相逢,定要认认真真地喝一次酒,那时你和三弟却不能再耍诈了!”
沈诺亦抱拳笑道:“到时我和三弟一定不醉不归,绝不令大哥失望!”
乔峰和段誉二人由那两个汉子引着去了,沈诺望着乔峰的背影低声道:“今日之后,你再非你。保重了,大哥!”
对于即将在不远处的那片杏子林中发生的一幕,沈诺不是未想过阻止,凭着他的如今武功及预知情节的优势,确实有很大的机会将此事扼杀于无形之中。
但在飞快地盘算了几次之后,他终于还是决定任其自然。若是乔峰的身世之秘不显,慕容博的种种阴谋便不会被揭露,这场江湖阴谋也不会落幕,乔峰也无法手刃仇人。
虽然乔峰也有权力了解自己的真实身世,但想到他随后会遭受的种种磨难和痛苦,沈诺心中总是存了一份歉意。
方才他找个借口未和乔峰、段誉同行,也正是不愿目睹此事的发生。
而前往少林,一则为了九阳神功,易筋经和狮吼功。二则是要亲身体验一下那位扫地僧的实力,三则却是要阻止乔峰平生的一桩大憾事发生。
因为天色已晚,沈诺也未连夜赶路,便在附近寻了一个僻静的所在,打坐调息代替睡眠,想等天明时再赶往少林,凭借凌波微步之速,绝不至于误事。
等到天明时,却看到一大片乌云飘来,天色阴沉沉地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沈诺记起原著中似乎真有一场大雨,便在路边寻了一个凉亭避雨。
过了不久,果然下去雨来,而且下得时间不短,过了一个多时辰仍未停息。
孟寻真坐在凉亭边的木栏上,见久久不停的大雨,便从怀中拿出一本佛经细细观看。
忽听远处一阵传来吆喝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女子的叱骂。
沈诺心中一动,起身向厅外望去。过不多时,便见有五匹甚是雄健的骏马从大道上冒雨狂奔而来,马上端坐五条汉子,虽然形貌各异,却都透着一股子精悍之气,且在马鞍旁都挂着明晃晃的兵刃,一看便知非是善类。
在其中的两匹马上,还横担着两人,看身形都是女子,一穿红杉,一着绿意。
此刻雨下得正紧,那七个人和五匹马都淋得浑身透湿,很是狼狈。策马跑在最前面的一人透过雨幕看到了沈诺所在的凉亭,欢喜的招呼一声,五匹马同时加速奔来。
马到近前,骑马的五人翻身跳了下来,其中的两人伸手将伏在马背上的两个女子也提了下来。
那两个女子手脚软绵绵地,丝毫不能反抗,只能任凭别人摆布。
七个人进了凉亭,看到亭内的沈诺时,都是一愣,那个红衣女子眼珠一转,面上现出欢喜之色,高叫道:“是沈公子,快救我们!”
沈诺早看清那两个女子正是阿朱和阿碧。听阿朱这一声呼唤,不由微微一愣。
等看到那五个汉子都神色不善的看向自己,不由摇头苦笑,心中明白自己已被这精灵古怪的丫头拖了下水。他向那五人摊手道:“我若说不会多管闲事,想必你们也不会相信了?”
对面的一个大汉举起手中的一柄足有五尺长短的厚背鱼鳞紫金刀,狞笑道:“小子,原来你和这两个丫头是一伙的。乖乖地束手就擒,老子留你一条小命!”
沈诺摇头叹息,身形倏地一闪,便欺至那人身前,那人大骇,挥刀刚要斩出。
沈诺用一式太极拳中的探云手,右臂当真如一条重逾百斤、开碑裂石的打将钢鞭,抡起后抽在那人的胸腹之间。
那人一身惨哼,口中狂喷着鲜血与内脏碎片摔出凉亭,在满是泥水的地上滚了几滚便不再动了。
“好狠的小贼,受死!”又有两名汉子一持长剑、一使短枪从左右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