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扶她起来,满脸歉意:“不好意思,唐小姐,老太爷出了事,大家全乱了,怠慢了你,你还好吧?”
“没事。”唐雨眠忽略了自己的身上的痛:“老爷子人没事吧?”
“送到房间里去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这得马上过去照应着,”福伯又跟她说了声“抱歉”,“唐小姐,你要是能走,你慢慢跟上来,我先过去了。”
“好,你忙去吧,我自己能走。”
福伯赶紧又往别墅方向赶过去,唐雨眠一瘸一拐地在后面慢慢地走,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崴了,走路的时候很痛。
但是她更担心的是那位老爷子,按刚才的情形,她差不多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刚才听到人喊老太爷,她就瞬间明白了,她以为的业务能力欠佳的老花匠就是“失踪”了的傅棠礼。
傅棠礼的年纪应该已经近七十了,保养得太好,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她要是知道老头子就是傅棠礼,死也不会让他跟着自己去爬树啊。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希望老爷子没事,她在心里暗暗祈祷,万事大吉,一定不会有事的。
等她好不容易挨到别墅的大门口的时候,看见里面已经聚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大堆人,都一脸紧张,交头接耳说着话。
想必是傅家的其他人听到消息都赶过来了。
但是好象并没有看到傅名深。
之前那个喊傅棠礼“爸”的女人正和另外几个人说话,大厅里吊灯的灯光明亮地打在女人脸上,唐雨眠记起来这个人应该是傅名深的大姑,傅瑛。
“我早就说了,庄子里要多装一些监控,现在这样是不可以的,怎么能由得爸任性?你们看,这不就出了事?”傅瑛很生气地训斥着下人。
旁边有人在小声劝她不要生气,是丁白茵。
唐雨眠站在台阶上犹豫了一会儿要不要进去。
这些人都是傅家的人,而她是一个外人,站在这里感觉十分的孤立,心里也有些虚,她又暗暗地仔细地看了一圈,的确,傅名深不在。
傅名深不在,她就更没底了,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往里走。
她刚走了两步,一声口哨打断了她纷乱的思绪,唐雨眠惊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
一个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少年,双手抄在口袋里,靠在门边看着他,年轻英俊的脸上带着点让人不舒服的轻佻笑意:“呵,人来了。”
见唐雨眠眼神不善,少年又笑了一下:“嗨,你好。”
唐雨眠依稀记得这个少年是傅瑛的儿子,陆家的少爷陆宸昊,上一世他们曾见过一两面,因为他与傅家其他人不太一样,所以对他还有一些印象。
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加入到人群里聒噪的人,似乎很厌倦这种氛围,所以站得离门口最近。
他跟唐雨眠一打招呼,把屋里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原本嘈杂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接着傅瑛很大声地说:“还把人带进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让她出去!”
然后又转头对福伯说:“我就几天没来,这园子里就没规矩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人都往里进?要是我爸出了事,我看你要怎么向我哥他们交代?福伯你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