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接了电话,听傅名深说完,然后说:“这个大概是幽闭症,也可能只是太害怕了,毕竟在那种封闭空间正常人也会有不良反应的,我现在过去也没多大用,如果在里面没事,出来了过一会儿自然会醒的。”
“真的没事?”傅名深转头看了看床上躺着的人,脸色仍然没有血色,苍白得可怜。
“真的,我不是偷懒,我敢吗?”对方开了句玩笑,又说,“她要是缓过来了,多喝点温水……”
“温牛奶呢?”
电话里传来一丝象是深吸了一口气的声音,隔了一会儿,对面才回答:“也行。”
傅名深放下手机,听见有人轻轻敲办公室的门,头转向休息室门口,然后就听见脚步声,走到休息室门前又停下来。
没等来人敲门,他放低的声音说:“进来。”
丁白茵端了个茶盘,里面放了一杯温牛奶,一杯红茶。
她把水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目光不经意地从傅名深被唐雨眠抓得紧紧的手上扫过,垂下眸,低声问:“少爷,要不要请方医生过来?”
“不用,我打过电话了。”傅名深摆了摆手,又说,“你把办公桌上的几份文件和资料拿过来给我。”
丁白茵出去把他要的文件拿进来仍放在桌上,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傅名深抬起一只腿放在床上,身体靠在床头,空的手取了一份资料来看。
过了一会,握着他的那只手手指轻轻动了一下,他回过头去,唐雨眠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目光茫然地慢慢转动,然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她吃了一惊,一下子松了原本死死抓住他的那只手,象是被烫着一样,飞快地抽了回去。
看她惊惶得象只小兔子的表情,傅名深勾了勾唇,转头把文件放下,取过温牛奶递给她:“喝吧,压压惊。”
然后他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继续看手里的文件。
唐雨眠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牛奶,她不太记得起来轿厢突然黑了之后发生的事,只记得自己很害怕,一直往某个特别温暖坚实的东西上挤,觉得从那里才能获得安全感。
那是……好象是傅名深的胸口?
她脸一下子有些发热,从杯子边缘抬头偷偷看傅名深的表情。
这才发现他的脸近在咫尺。
虽然她的手松开了,傅名深也没有变换一下自己坐在床上的姿势,仍是一腿抬在床上背斜倚着床头,所以其实两个人靠得很近。
唐雨眠心怦怦直跳,不由得往里边挪了挪身体。
傅名深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她的动静,发现她的小动作,抿了抿唇,转过头看她,低低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害怕我?”
唐雨眠赶紧摇头。
“那你为什么躲?”他立刻冷了脸。
唐雨眠身体僵了一下,又慢慢地挪回原位,然后看着傅名深的表情缓和下来,松了一口气,小声说:“谢谢。”
傅名深挑了挑眉,颇有意味地轻笑:“你又欠我个人情。”
唐雨眠不知道怎么回答,埋头喝牛奶,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咕哝了一句:“都是因为电梯出了故障,电梯是你公司里的,我不坐电梯就没事了。”
如果不是电梯出了故障,她怎么可能再欠一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