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儿两步走上前去,伸手说道:“灵药已经送给我了,哪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花花郡主,您真是可爱的紧呐。”风琼气的浑身一抖,掏出玉盒塞回她手里,这才黑着脸转身离去。
“小样,看我不气死你。”沐灵儿满脸得意样,自语道:“这是替呆子还给你们的。”
“哈哈,我的郡主大人,你的小秘密可全被老头子听到喽。”
这时,一声爽朗的笑声从小岛外传来,很快一位精神抖擞的老头背手走过来。不用猜,他便是威震一世的武王沐轲。
沐柯身穿灰布长袍,留半尺长的胡须,虽是一大把年纪,满头银发,但面色红润,眼神锐利,脚步也十分沉稳,没有半点迟暮的样子。
“坏爷爷,你竟偷听我说话。”沐灵儿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揪住花白的胡须。
“别,我的郡主大人,你可不敢这么欺负爷爷。”沐柯连忙护住胡须,心疼的说道:“前些日子刚被你祸害光,好不容易长上来的。”
“哈哈,我哪有那么坏,一定是你记错了。”
沐灵儿捂嘴一阵大笑,随后将他拉到石凳上,轻轻给老头捏起了肩膀。
“是哪家的小子有这么大的能耐,让我家小祖宗都学会照顾心疼人了。”沐柯轻晃着脖子,看上去很是享受的模样。
“哪有,一定是你听错了。”沐灵儿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
“哈哈,乖孙女都会哄爷爷了,不简单呐。”沐柯瞧见这情况就知道猜对了,不问出个好歹来,哪会轻易放手,又接到道:“有呆子照顾你够了,爷爷不中用喽。”
“没有他的话,我早就死在荒林里了。”沐灵儿眼中满是柔情和思念。
“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是他给我活下去的希望。”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会做出好多有趣的事情,费好大力气将我逗笑。”
“虽然有时会斗嘴,但凡有事,他都会挡在我面前,哪怕拼了性命。”
“他对我很信任,我也是一样。”
不知觉中肩膀上的手停了下来,沐柯这才回过神来,欣慰道:“好好好,有这些就足够了,爷爷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也不会干涉你的情感。但有一点你记住了,我沫家的女婿必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嗯,谢谢爷爷。”沐灵儿情绪有些失落,只是微微点头。
“哈哈,我的乖孙女懂事了。”沐柯仰头一阵大笑,随即又调笑道:“不过呢,这小子得先过了秦小子那道坎。”
“我相信他会的,不过要等他完全成长起来。”沐灵儿满脸幸福的神色,道:“他说过会找我,也曾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呀,说来让爷爷听听。”沐柯乐凑到跟前,没半点做长辈的样子。
“不告诉你,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沐灵儿这才意识到说的有点多了,连忙推搡着老头朝岛外走去。
“女大不中留,开始嫌爷爷啰嗦了。”
沐柯也顺着她的意思,转身轻笑着离开小岛。
沐灵儿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石头才渐渐落了下来。她又坐回岛边,埋头道:“你说过会来找我,你说过会向全世界宣布爱我,你还说过会把代表思念的月亮摘给我。这些话我都一字不差的记着呢,谁都不能忘。”
“好想去看看你的家乡,那个思念的月亮一定很美,那个地方也一定很美。”
不过,小岛上只剩下她一人,也许只有风听到了她痴痴的呢喃。
武王府另一处院落,墙角梅花点点,松竹挺秀,远远看去一副书香气息,可正屋内却挂着一杆劲弓,一柄长剑。
这一文一武的布局没感到有些别扭,反而让人感到格外儒雅。
沐柯出岛后就匆忙来此,闭目养神片刻后,猛的睁开了眼睛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对空房子自语道:“下去找一下接回灵儿的那子弟,顺便问出那小子的长相。”
话罢,墙角拂过一阵清风,房间内再无回应他的话。
他思量过后一阵苦笑,道:“灵儿,你可不能怪爷爷狠心呐。如果他连这道坎都过不去,你俩就算有缘无份了。”
武青二州,一西一东遥遥相望,这远的令人发怵的路途上,后来有人闯出无数传奇。
.....
洛尘知道远方有佳人,或许知道,或许又不知道,远方佳人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他。
此刻的他完全沉浸在苦闷的修炼中,每日早晨与荒兽厮杀,午后分解兽尸,美其名为练习刀法,傍晚在昏暗的石屋内控制炉火做饭。与其说是修炼,不如说是压榨劳动力,饲兽园里几乎所有的活计都被他一人承包了。
不过呢,持续半月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最起码烧出来的汤味道好了一大截。
当然还有别的方面,比如身体更加精炼,协调能力越发良好,反应也快了好几个档次,更重要的是修为完全巩固到炼髓二重。
二月初的某一夜,洛尘偷偷关起门,从怀中如是珍宝的掏出好几个灵玉盒。
“攒了一个月的源血,应该足够我突破炼髓三重了。”他悄悄走到门后,发现没人理会这里,便安心下来。
烛火下,四个拳头大的血滴,没有血腥味,反给人一种舒适的慰藉感。
洛尘盘做起来,略微调息了一会,将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
“准备了小半个月,成败在此一举。”暗暗祈祷后,拿起一个玉盒仰头吞下源血。
顿时,喉咙中传来灼热之刺痛感,很快这种刺痛就扩散到全身。
炼髓二重有髓动如龙吟的说法,而炼髓三重则是骨髓纳灵,生生不息。每一阶段的说法不同,但相同的是对身体的淬炼。
体内先是犹如炭火的灼烧感,片刻过后,骨骼内就像有万千蚂蚁撕咬一般。
“不行,这样下去是突破不了的。”
体内灼烧感逐渐减弱,洛尘不由得大急,来不及细想就将剩下的源血一齐吞了下去。源血顺着喉咙流下,少部分未下去就化成能量,迅速钻入软骨内。
“呃...”
洛尘捂着喉咙想嘶吼,可嘴里像是吞了铁水一般,只能憋红着脸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体内的灼痛感才渐渐平息。
缓了好半天,他才从地上爬起来,跳进早就准备好的热水中,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
所受的痛苦都是值得的,从二重的巩固,再到突破三重,虽说只有短短一个一月时间,但其中经历的生死考验只有他自己清楚。
这些日子他心中有太多的心事,虽然看上去无所谓的样子,但并没有真正放松下来。
也许是突破后的欣喜,才能让他有了那么一丝的放松感。
将思绪抛到脑后,借着轻松的心情美美的睡一觉才是最靠谱的事。
第二日和往常一样,白木准时醒来,并未瞧见洛尘的身影,不由摇头苦笑。
他转悠着来到木屋外,敲门后没见其应声,便笑骂道:“臭小子,再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可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其出来,白木不由有些疑惑,平日里这小子挺积极的,怎么今日就犯懒了,思量着推门进去。
“好小子,原来早就出去了。”
房间里没半个人影,不用猜就知道他又去后山里狩猎去了。
此时,洛尘正与一头四星白蟒厮杀,而这头白蟒体内血脉已经复苏,昨日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趁着突破不久身体还未适应过来时,来一场搏命厮杀是最有用的方法。
水桶粗的白蟒差不多有三丈长,巴掌大的鳞片上泛起淡金色的花纹,远看上去无比华美。
几次试探性的进攻,一人一兽都没有占据上风,也没占据优势。
洛尘身影快速的在树杈间跳跃,每次跳跃他都会微微观察一瞬间,寻找最佳的进攻位置。
“奶奶的,缩成一团像个王八一样。”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了,这白蟒就是蜷缩成一团死死的盯着他,动也不动一下。
反复跳跃下,他都有些疲倦了,可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怎么才能逼它主动出击或者挪动躯体。”
这时候,洛尘猛的停在了原地,拍着脑袋大笑道:“让它主动出击不容易,可逼它挪动躯体却简单多了。”
说话间,他就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坏笑着扔向面前的枯枝上面。
山间的枯枝密布,而且遇火就燃,再加上干燥的寒风,没过几息火势就蔓延开来。
不论荒兽还是野兽,动物的天性是没法改变的。
面对凶猛的火势,白蟒也不再对峙,嘶鸣着迅速朝身后的山洞溜去。
洛尘岂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两步冲破火墙,体内真气涌向手臂,盯着白蟒的七寸就砸了过去。
还未临近蟒身,白蟒就转头朝他喷出一股寒流。
白蟒体内含有一丝冰璃血脉,而且机缘巧合下将其复苏,喷出的寒流可不是闹着玩的。
洛尘心底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又是天赋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