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15日,大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是的,今天是石逆安的生日。
而我,会在今天参加石逆安的生日。
前提是,石逆安答应我今天参加聚会的都是我认识的那些朋友,并且他保证不会在他们面前和我太亲昵。
我知道,他哪怕能把他的那些保证全部做到,我的出现也带有太强烈的指向性。
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答应他。
大概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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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单位匆匆赶到钱柜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时光倒回的感觉。
高三第一次按他的要求来到钱柜的时候,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和他之间会有后来发生的这么多事情。
他从一个唱歌很好听,写字很好看的小胖子变成了不再喜欢唱歌,习惯用电脑多于手写的大帅哥。
我从一个很土的假小子也渐渐变成懂一点时尚的小女人。
我们……居然会从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变成这个世界上有最亲密关系的两个人。
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下时间的神奇,然后伸手推开了包房的大门。
“郑学霸来啦~~”
“我们的郑学霸终于来啦~~”
“热烈欢迎郑学霸~~”
……
在大家的哄笑生中,我也学着他们的样子跟他们说话:“是呀~我来了~所以,要不要开始写作业了?”
然后,又是一番更热闹地调笑,直到石逆安从外面走进来,大家才稍微收敛了些。
“你来啦~”
他冲着我走了过来,昏暗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給那张本来就很好看的笑颜添上了些许妖冶。
我忍不住低了低头,说了一声:“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他伸出了手,又在差点碰上我手的时候及时转了个方向,指了指他身边的位置:“坐这里,可以吧?”
我被他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笑了笑,然后又无奈的点了点头:“……可以。”
等我们双双坐在之后,包房里的年轻人继续活动。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我和石逆安,全程都是格格不入的路人状态。
我本来以为他会偷偷摸摸地拉拉我的手什么的,结果……除了偶尔借要跟我说话的动作稍微朝我靠一靠什么的,他倒是全程都很老实。
那谦谦君子的模样简直和昨天在床上的那个人判若两人。
我除了感叹着某人今天很懂事,还感叹着他的这帮朋友今天也特别懂事,居然都没有人来闹我。
就在我这感叹才感叹到一半的时候……
我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了。
“郑学霸~”站在舞台上的王京拿着麦克风,对着我的方向喊道,“我们家石头过生日,你不送生日礼物就算了,难道连首歌都不肯送吗?”
我连忙摆了摆手:“我是个五音不全的,唱歌还不如送礼物呢~”
“那你准备送我们家石头什么礼物呢?”萧笑也拿着麦克风走上了舞台,还冲着我眨了眨眼睛,“要不……你把你自己送给他呗~~~”
周围的众人随着他最后一个‘呗’字的落地,也跟着开始起哄,场面一下子就热闹得有些失控。
我摸了摸鼻子,不得不从位置上站起来表态。
我说:“我还是給大家唱首歌吧~”
我咬着牙走向那个舞台,恨自己为什么要立那个flag?!
在一众的笑声中,我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从王京手里接过了麦克风,又假装随意地在点唱机里找到了那首歌。
随着歌曲前奏的响起,我转过脸对坐着的石逆安,缓缓地说:“一首《十年》,送给我们今天的主人公。”
当我开始唱第一句的话的时候,包房里还有此起彼伏闹我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还是把十年送给我们家石头了吗~”
“是呀~是呀~”
……
“原来郑学霸还是有不擅长的领域嘛~”
“我明明是想整一下郑学霸,没想到最后被整的居然是我的鼓膜~~”
……
我不理那些杂音,跟着原唱五音不全地伴唱着。
他就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我,像是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满心满眼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然后,不知道是谁把另外一个麦克风递给了他。
他冲着那个方向摇了摇头,声音从还没有离远的麦克风里传了出来。
他说:“我不和她合唱结局不好的歌。”
他说,结局不好的歌。
我却不这么觉得。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虽然情人最后还是成为了朋友,但至少他们还是朋友。
可我和石逆安……
我们会不会最后连朋友都不是?
……
年轻人聚在一起的时候,难免要玩一些很俗的游戏,诸如国王游戏,诸如真心话大冒险。
我不知道今天是我运气好,还是我运气好,整个过程中我居然只被抽到了一次。
我勇敢地选了真心话,然后就被石逆安某个朋友的女朋友问了一个问题。
她的问题是:“请问,你现在是如何定义你和石少爷之间的关系的?”
我被她问得差点把端在手里的橙汁给打翻了。
还好,房间的灯光够昏暗,杯子的橙汁也已经被我喝掉了大半。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我觉得这个小女生其实是想放我一马,所以她才会问了一个她觉得很好回答的问题。
我很感谢她的这份好心,但我倒是宁愿她问一些诸如初吻,甚至是初夜的问题。
因为那几个问题,虽然容易让人脸红,但至少我尚有标准答案。
不像她现在问的这个问题……让我觉得这么为难。
我觉得我如果照实答,那么我自己会不开心;如果我不照实答,那么石逆安就会不开心。
所以,这是一个怎么回答都不对的问题。
但如果我不答的话,我就怕一会他们会怂恿石逆安,让他借这个当口真的和我产生一些什么关系。
所以,我不得不回答道——
“我和石逆安……是很要好的那种关系。”
……
因为只有一个问题的权限,所以哪怕他们在那里yy我和石逆安如何要好,我也可以不用回答了。
而且,我自认为我的答案很完美。
我们真的是很要好的,都已经负距离接触了,难道不能算是要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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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疼?”
石逆安双手撑在我脑袋的两侧,忽然停下了动作,问我。
我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一般是不太好停下来的。
“……没……没疼……”
我咬了咬牙,用一种尽量没事的口吻回答他。
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就整个退了出来,躺倒在了我身边的床上。
“下次疼就跟我说,别忍着~”
春潮还未褪散,他的声音还带着浓浓地暗哑。
“我……”
我想说的是,你就这样出来了,会不会很难受?
可如果让他继续……我觉得我似乎会有些受不了。
“我以为你再一会会就好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谁知道你一磨就磨这么久……”
“你以为我是你?”我的身后传来他的调笑,“每次都撑不过五分钟~~”
我:“……”
我转过身給他飞一个白眼,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得见。
“每次一结束就要急着回家,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卖力?没能让你腿软到下不了床?”
我无奈地叹了叹:“知道我不在这里过夜,你也不见得有哪次給我放放水呀?”
他从我后面抱住了我,咬着我的耳垂说:“等我五十岁以后,再考虑要不要放过你~”
我被他脱口而出‘五十岁以后’,吓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因为我从来没想过,我和五十岁的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在一起。
我只能借着要洗澡的借口,用最快的速度躲进了洗手间,好快点让哗哗的流水冲走刚刚浮现在脑海里的那些不该出现的画面。
年轻人都喜欢动不动就把“一辈子”或者“永远”这种词挂在嘴边,好像多说几次就可以最终成真似的。
可这个世界上,真的做到这几个字的人又有多少?
现实的案例如此残酷,所以人还是要理智一些的好。
尤其是针对我和石逆安。
我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对镜子里的人说。
——————————————————《我的十年》by爱年的石头——————————————————
当她在我面前唱那首《十年》的时候,我的心里忽然就咯噔了一下。
我不相信她选这首歌的初衷会是王京他们猜想的那样。
而且,这还是一首结局不好的歌。
两个彼此相爱过的人,怎么可能在分手之后成为朋友?
或者说——
如果真的深深地爱着一个人,你又怎么会愿意对她放手?
哪怕真的因为一些原因被迫对她放手了,我恨她一辈子都不够,又怎么可能还和她心平气和的“拥抱”?
即使是最后连恨也没有了,那我大抵也已经把她当成了生命的过客,“拥抱”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
郑十年,千万不要从我身边离开,更不要逼我对你放手。
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开,然后马上找一个很爱很爱我的人跟她结婚生子。
我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继续和我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