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次自己太过大意了。★菠*萝*小★说人家的骑兵都打到自己脸上来了,自己才发现,要是自己军中没有骑兵迎战,那么这次的损失将不可估量,在这样的形势下,自己万余大军甚至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全军覆没。
一定要吸取教训,今后再也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因为双方实力的悬殊,又逢田豫新败,军心不振,魏昌几乎敢肯定田豫不敢出城夜袭。而魏昌更是没有考虑过杨广的援军会在这么快的时间之内赶到新城,几乎没怎么做防备,仅仅在前方一线增加了部分兵力值守。
导致现在遭遇到来自侧后方的敌袭,魏昌全军都几乎陷入了混乱之中。若不是魏荣反应快,及时领着骑兵迎了上去,只怕魏昌今日就要成为杨广的阶下囚了。
“传令!让霍戈领三千人留守前方,防备田豫从背后突袭,其余大军立刻集结,掉头结盾牌阵迎击从背后进攻的敌军!”
言毕魏昌立刻跨上马背,接过亲兵递来的银枪,火速赶往了战场前方统帅全军。
魏荣领着骑兵迎战很及时,暂时将杨广所部骑兵成功牵制住了,给魏昌后方主力的集结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当魏昌将大军阵型集结完毕之时,杨广率领的后军两万主力也正好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这一仗可不好打,因为一开始魏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要认真打,所以此次出征并没有携带八百背嵬军,就连薛礼统领的那两百精锐轻骑兵也没有带。在上庸分了五千人,又分了三千人防御田豫方面,魏昌现在手中仅仅只有一万步军,却要抵御杨广整整两万荆州精锐,稍有不慎就是全军溃败的下场。
见魏荣所部已经成功的将敌军骑兵缠住,魏昌心中的忧虑稍微缓解了一些,只要不遭到敌军骑兵的打击,那么这一仗还有得打。
敌军长途奔袭,体力和精神方面肯定不如自己以逸待劳的好,只要撑过了敌军第一波的进攻,等到敌军锋芒耗尽,体力不支,说不定还可以反败为胜也不可知。
现在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便是魏荣能不能成功的顶住襄阳重骑兵的打击,魏荣所部一旦溃败,等到敌军骑兵加入战场,魏昌将会迅速溃败;还有另一个担心的地方便是从后方田豫方面带来的压力。
“杀!”
随着一声号令响起,数里开外的敌军开始了冲锋。成千上万的火把在漆黑的夜幕中像流星雨一般向着魏昌大军压了过来,转眼间前锋部队便冲到了汉军大阵眼前。
“放箭!”
随着魏昌一声令下,无数的箭矢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呈一条密集的抛物线向着魏军阵型中倾泻而去。一时间魏军阵营阵营中惨叫声不绝于耳,大量的士卒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这依旧不能阻止曹魏大军进攻的步伐,最前方一线终究还是杀到了魏昌盾牌阵跟前。
一员魏将持着一双铁鞭咆哮着一马当先,身后跟随着十余骑亲兵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如同一支锋锐的箭头一般狠狠的撞上了盾牌阵的中心点。
就在那魏将战马马上就要撞上盾牌阵的时候,盾牌阵中突然打开了一处缺口,数支钩镰枪从盾牌阵缝隙中刺了出来,朝着那魏将身下的战马覆盖了过去。
这一下来的很突然,但那魏将却丝毫不慌,持起手中双铁鞭便向着前方扫了过去。仅仅一击,数支钩镰枪瞬间被拦腰折断,随后战马重重的撞在了盾牌阵上,将身前两面盾牌以及几名汉军士卒撞得倒飞出去。
这员魏将乘势冲入了汉军阵营中左右冲杀,不一会儿就将盾牌阵撕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的曹魏将士从这道缺口冲了进来。不到半刻钟,魏昌精心布置的第一线盾牌阵就开始摇摇欲坠起来。
尉迟恭!
汉军大阵中心,在此处统御全军的魏昌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这名魏军大将实在是太耀眼了,魏昌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他,当看清他使用的兵器之后,魏昌便猜测到了此人的身份。
“士信,快给我拦住那名敌将!”魏昌立即向着身侧的罗士信下令,如今在魏昌大军中,也就只有罗士信一人可以抵挡尉迟恭了。
听到魏昌的命令,罗士信立即催动胯下战马冲了出去,举起手中一对重达三百多斤的铁锤向着尉迟恭的方向杀了过去。
正在大杀四方的尉迟恭突然感受到不远处的一道气势锁定了自己,不由得抬起头四处寻找。一眼便发现了人群中一名持着双锤的汉军大将正向着自己杀来。
“哼!”
感受到从这名汉将身上传来的压力,尉迟恭一开始以为是薛仁贵,还有那么一点点心虚。但是仔细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他,便立马提着双鞭迎了上去。
铛~
“嘶~好大的力气!”一击硬碰之下,尉迟恭只感到体内气血翻腾,持兵器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随后发现了这员汉将势大力沉的特点,不再与其硬碰,而是靠着技巧与之周旋了起来。
转眼间便是数十回合,两人打得有来有回,不分胜负。两人武力值在数据上大致相当,罗士信力大无穷,可以说在这三国后期,拼力气就没两个人拼得过他,但是却技巧不足。尉迟恭就靠着这一点,不与其硬拼,硬是打了个难分难解,短时间之内分不出胜负!
而另一边,失去了尉迟恭勇武支持的魏军逐渐开始不支,被撕开的盾牌阵缺口竟隐隐有再次被填上的预兆。看到这一幕的尉迟恭只能是有心无力,他暂时根本无法脱离这员敌将,只能眼睁睁看着双方形势逆转。
……
后方房陵城上,田豫立在城楼之上观察着近十里之外的情景。由于距离隔得太远,他并不能清楚的看清具体情况,只看到汉军大阵此时火光大盛,陷入了一片混乱。
“这什么情况?难道我们的援军真的来了?他魏昌不可能同一个计谋连着用两次吧?”田豫忧心忡忡的看着远处喃喃自语道。
而一旁的王基却是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对着田豫说道:“魏昌诡计多端,说不定他就是猜到了你会这样想,想再将你引出城一次呢,田太守可不要又中了魏昌的奸计啊!”
田豫听了王基的话,似乎也觉得有道理,毕竟谁能想得到杨广能这么迅速的赶来增援呢。
“王太守说得有道理,田某差点又中了魏昌的奸计!”
“这魏昌太奸诈了,与他对敌一定要格外小心,不可轻易出战啊!”
王基仅仅一天不到就丢了上庸,这要是换成一般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是如今到了新城之后,不但没有被田豫给送到洛阳听候发落,反而田豫依然对他是客客气气的。原因无他,就因为他是夏侯楙的舅舅,所以他才能如此的有恃无恐,他坚信自己只要在曹魏之中,就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夏侯楙是谁?那是曹操的爱女清河公主的丈夫,当朝驸马,长安留守,负责统御整个长安外加三辅之地的军政大权,在曹魏属于那种权势滔天的人物。如今曹休曹真相继离世之后,也就仅仅只有曹彬一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就连司马懿陈群这些托孤重臣都无法与之相比。
……
而杨广此时已经是心急如焚了,尉迟恭被敌军大将前置,导致己方大军第一波攻势无法破开魏昌阵型。大军连日赶路,已成疲惫之师,此刻锋芒退却,几乎已经完全陷入了被动之中,进退两难,上千人陷入魏昌大阵之中,再不突破魏昌盾牌阵,这千余人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而今日良机若失,今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这田豫到底再搞什么名堂,怎么还不出城袭击魏昌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