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昂微笑着继续问道。
启羽点了点头，道：“还有很多，这个世界能是相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时间也说不完。”
昂又问道：“那你想过这些相对的东西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吗？”
“共同的特点？”启羽慢慢低下了头沉思了起来，眉头也不自觉皱成了“川”字，“还望前辈指点。”
昂悠悠地道：“关乎人的，是好与坏，不关乎人的，则是正与反。”
善是好，恶是坏，公平是好，不公是坏，白可以是黑的反面，黑同样也可以是白的正面。听起来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启羽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昂又道：“这个世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会有它的对立面，或则是它的另一半，两者本为一体，之间不管是缺少了谁，那都是不完整的。这就好比是一个人的一生，有幸运，就会有不幸，有喜悦，就会有悲伤。它们是组成人生的必要因素，少了一个那就不完整了，那就不叫人生了，万事万物也皆是如此。”
“但是人生在世，有没有想过，或则是怀疑过，这些所谓的好与坏，都是由谁定下的呢？什么叫好？什么叫坏？”
昂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正襟危坐期待地看着启羽。
杯子放下时力气看上去很轻，但是杯和桌之间的碰撞声是如此的响亮清晰，启羽感觉这仿佛是在敲动着自己的心灵。
而这声敲打好像让他找到了答案，他嘴唇轻启，吐露出了一个字：“人！”，随即又摇头道：“不，是……大都数人！”
“哦？”昂淡然笑了下，“继续说下去。”
启羽继续说道：“世人所认为的好与坏，是在大都数人认同下产生的，他们根据的是这个世界上所存留道德、人为处事、法律……等等一系列的东西，制定出大家都认可好与坏。而这仅仅只是从这一个方面来看，但是另外一个方面看，就不会是这样了。”
“这就好比我们所认为的“好人”，是乐于帮助，善良的人，但在那些所谓的“恶贯满盈的坏人”眼里，这种人才是“坏人”。又或许我们所认为的“恶贯满盈”，在我们所认为的“坏人”眼里就已经变成了“好”的意思。”
“好与坏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具体判断它的标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也正是这份感情，他们才拥有着从众心理。或许有的人在他们眼中，所谓的“好”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但是迫于社会所具有的整体，他们不想被别人看成事异类，所以他们强行的把自己不认为的变成自己认为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好”才能变成大都数人都认同的”
“就像不关乎人的正与反一样，每个人都会有着不同见解，它不像好与坏一样，存在着明显的人数落差，因为这些并不关乎人们自己，大家可以自由发表属于自己的观点，不会因此而被人看成异类。这就好比，黑与白，我可以认为白是正，我也可以说黑是正，而所谓的正与反是没有具体答案的。”
“但我想，好和坏在本质上和正和反是没有区别，二者是同一理论，所以说正可以是反，反可以是正，好可以是坏，坏也可以是好。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前辈！”启羽恭敬地说道，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昂笑着鼓掌了起来，但很快便停了下来，道：“既然你认为好与坏，正与反即是如此，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区分他们？”
启羽想了想，坚定看着昂，一字一句地说道：“心之所向即为光明，反之则为黑暗！”
没有提到正与反，也没有好坏，但答案已从当中表达了出来。
不知何时，昂的脸上出现一丝欣慰，他笑着说道：“多少年了，没想到还能从后人口中听到这番话。”
“后人？难道……”启羽震惊地着看着昂，但很快冷静了下来。
能知道启家这么多事，又在这里守候这么久，只为等待启家人的到来，除了是启家的先辈，还能有谁呢？
启羽换坐为跪，朝着昂拜了下去，“不肖子孙启羽，拜见祖上！”
“起来吧，孩子，在这里没有太多的规矩。”昂伸手一抬，便把启羽扶了起来，昂也跟随着站了起来。
启羽抬头看到，仍是昂的笑容。不，应该叫启昂了，当年启家之中最接近神的四人之一！
这涵辰谷，涵辰四逸之首——启昂！
“孩子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洁给你的试炼也想让你更加的相应自己，相应自己所认同的东西，然后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心之所向即为光明，也希望你能做到。”启昂走到启羽面前说道。
“是，祖上。”启羽拱手答应道，随后立马起身，一脸谄笑地看着启昂道：“那我的第四试炼……”
启昂笑了笑，道：“算你过了，不过别想着这么快离开，你还有事。”
启羽再一次的无奈地低下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想着试炼完出去呢。
不过这多天都过来了，多等几天也没什么关系，想到着启羽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朝着启昂问道：“祖上，那我还要做些什么事？”
启昂认真地说道：“启家的一些东西，我得告诉你，也得交给你。”
启羽没有出声，选择安静听着，他知道接下来启昂要说的东西，会很重要。
“我是八千四百多年前来到这个地方。”
启羽心中震惊得想着：八千四百年！这不可能啊！即便一个人再强大也不可能活到这么久啊！可是启昂现在看上去又不是什么灵魂体，是真真正正的活人。难道说这涵辰谷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支撑他们活了这么久？
“那个时候还有洁、彬和毅他们，我们因为厌恶家族依靠杀害亲人、同伴来提升实力的方式，选择离开了家族。那个时候我们都才十五岁。”
“在此之前，我和洁失去父母，彬失去了她唯一的弟弟，毅失去了他最爱的人，这些都是因为家族的“肮脏”，也让我们在那个年龄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拥有了不俗的实力。”
“你知道为什么彬看到你的就很开心吗？因为你像极了她的弟弟，彬从小得了一种永远不会长大的病，相貌和身高都停留在十岁左右的年龄，因此彬在族里倍受嘲讽。她自幼父母双亡，就留下了她和她弟弟。但弟弟很懂事，每次看到有人欺负她姐姐的时候，都会找那些人算账，有什么吃的也是让给彬吃。”
启羽有些听呆了，他没想启彬会有这样的经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启昂继续说道：“不过那个时候的家族，因为启凌的出现已经变得一片混乱，弑父、弑母、杀友……在外面听起来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在这都会发生，没人管制，为的只是力量。”
“彬的弟弟在一次混乱中被杀了，她亲眼看着她的弟弟倒在血泊里，我们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是这样。所以最后我们都选择离开。”
“涵辰谷是我们无意之中发现的地方，在那里我们竟然找到了启凌和他的后人曾经追寻的一名神袛，轮回之神！”
“神！”启羽惊讶地叫了出来。
“对，不过当时的轮回之神没有认同他们，主要是因为他们身上浓重的暴戾之气，让轮回之神选择放弃了。”
“不过也幸好轮回之神没接受他们，让我们几个有了可以接受神的考验的机会，我们几个身上没有所谓的暴戾之气。我们原本想通过神的考验之后，来改变家族的现状，虽然我们每一人都很努力，但是我们还是失败了。”
“轮回之神知道我们的想法，他答应借给我们力量，但条件是守候在这涵辰谷，接引之后的启家人来这里进行神的初试。”
“轮回之神为什么只选择启家的人当他的传承人？”启羽实在有些忍不住疑惑地问道。
启昂回答道：“根据轮回之神的回答，好像是因为只有启家人符合传承者标准，其他人都不能。而那个时候，他也正在寻找启家人。”
“在接受轮回之神力量后的我们，回到了家族，轮回之神教给了我们两项禁术，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
“这是两项非常高深的瞳术，正如我刚才向问你的正反，它们也是一正一反的存在。伊邪那岐的作用是在发动的瞬间，可以将施展者自身的状态用写轮眼记录下来，然后在技能的有效时间之内，将施展者所受到的任何的伤害，甚至包括死亡，都可以将其物理性的恢复到写轮眼记录的状态。拥有伊邪那岐就相当于多了条命。”
“而伊邪那美是与伊邪那岐相反的技能，也是相克的技能。如果说伊邪那岐是改变命运的技能，那么伊邪那美就是决定命运的技能。伊邪那美必须通过肢体的接触才能让对方陷入的瞳术，一旦陷入就会被带进无限轮回中，只有看清自己并承认真正的自我，从此洗心革面，才能从中脱离出来。”
“但这二者使用都有一定的危害性，使用一次便要一只眼睛失明和一半的生命力作为代价，伊邪那岐同样可以对他人使用，但要付出双倍的代价，要不是凭借的轮回之神赐予轮回之力，我们都不可能多次使用这个技能。”
“通过伊邪那岐，我们打败了族中的大都数强者，然后又使用伊邪那美，改变整个家族。利用轮回之神的力量删除了有关永恒万花筒和那特殊的方式的记忆。包括那块石头的里，也一并抹除了。”
“然后在族里交代完一些事情后，便回到了涵辰谷，每年考验着启家派来子弟。因为轮回之力的存在，我们不老不死，后人们记念我们的功绩，给我们取了个“涵辰四逸”的称号。但是我觉得你应该没听过，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
本以为通过启毅所以说的，启羽觉得自己已经够了解启家祖辈的事了，可没想到里面细节依旧如此的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