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福的双手不禁捻住了林可儿的手,但这样能给她带来多少温热?浑身的寒冷不禁,使得林可儿顺势一下扑进了吴福的怀里。
人非草木,这毕竟是一个美貌年轻的女孩啊!吴福的手不自觉地环抱上了她的腰部。
“吴福哥,我冷……好冷……抱紧我,抱紧我,好吗?”
无论是林可儿取暖的需要,还是吴福那男性自然的心理反应,其实也不用说,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独处一隅,这男女之间的身体只要是接触上了,都会只能是越抱越紧的。
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彼此间再也没有话语。
渐渐地,吴福的心里就有了较大的反应,好似地底下有一股火在燃烧着,让他的浑身上下在不断地升温,在不断地发热。那双箍住林可儿腰部的手也是越来越紧,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是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儿。他的情怀已经被完全地投入到了那种男女间缱绻缠绵的温柔缸里。
下身的小动物已经在蠢蠢欲动。不自觉地往她那敏感的部位顶去。呼吸也不自然地变得急促了起来,他的口中,急促,而又如呢喃般地叫着她的名字:“可儿……可儿……”
林可儿却没有半点的反应。好像是在得到了他的温热后,已经不再寒冷,非常满足地睡着了!
“可儿……可儿……”
激情中的呼喊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吴福不禁松开紧箍住她腰间的双手,将她从自己的怀中分出。
林可儿的头像是毫无支撑地倒挂向了一边,一头乌黑的长发瀑布似的,从她的头上飞流直下。
“嗵”地一下,吴福的心脏像是掉入到了无底的深渊。“可儿!可儿……可儿……”
千呼万唤,都已得不到林可儿的半句回音。
吴福像是突然间被人从天上一棒子给打入进了地狱,那种心理上的落差根本无法适应。怎么……怎么……
他就那样双手托着她的身体,两个人,就像是石化了般的,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足足地过去有十来分钟,吴福的脑神经方才有点知觉,慢慢地开始反应过来。
“死了?”他如梦呓般地自言自语着:“难道可儿就这样走了?”
突然间,就像有一股钱塘大潮,“哗”地扑到他的他的身上,让他感情的堤坝一下决口了!
“可儿……”一声长长的、凄厉的叫声如火车的鸣笛,一下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泪水,无声地从他的眼中漫出,从他的脸上流下,点点滴滴,“噗噗”地打到林可儿的身上。
他就那么抱着她,慢慢地蹲下,然后是一腿支撑,一膝跪地,小心地,依依不舍地将她轻轻地平躺了下去。
他就用自己的衬衫,遮盖在她的身上,然后上提,连同她那张美丽姣好,却有着太多血渍的脸一起遮盖。然后,他就那么静静的,傻了般地坐在她的身边,任凭泪水在脸上无声地漫流。
他的眼光就那么静静的落在她的身上,始终不曾离开过。不敢相信,他也无法相信,如此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睡吧,可儿,睡着了,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这么说的时候,他又用手去很认真地理了她的衣衫。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开始站起身子,很艰难地,一步一步地,重新朝那些锁着门的房子走去。
房门锁着,他不可能进去,他只能到房子边上的附属物,如猪栏,灰寮,茅房那些没有上锁的地方去找,好不容易,在最后一个灰寮里找到了一把破旧的烂锄头。
拿着锄头回来时路过水田,他将锄头放到水里浸了浸,这样用起来就不会掉把了。
他来到停放林可儿的地方,又看了看她,发现和原来并无异样,于是,就在视野范围不超出尸体的周边查看地形。
经过好大一番的查找,他发现在路后有一块平地,虽然地方不大,但埋一个人却足够了。而且这是一块看来已经荒芜了很多年的地,上面全长柴草了,将林可儿埋在这样的地方,想必不会有事。而且从这里看出去,前方的视野比较广阔,虽然他也不懂得风水的学问,但从感觉上认为,活人站在这里觉得舒服的地方,死人埋在这里想必也是好的。
地方定下以后,她就开始拼命地挖,直到在地坎的脚下打出一个足能放一个人的洞,才放下锄头,回到安放林可儿的地方,准备将她抱上去,让她入土为安。
可是,就在他回到那地方时,林可儿的尸体却不见了!
吴福的心中顿时大惊。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地点,要是被人拖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所担心的就是野兽,所以,就算找坟地,他也在视线所能及的周边找,唯一不能顾及的就是他在挖土的那会,这尸体,怎么就偏偏在这会就没了呢?
找不到尸体,那麻烦可就大了。且不说林可儿的亲属日后会不会找他要人,就按一般的道理去讲,人在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但总不能说连尸体也平白无故地丢了吧?
天!吴福不禁发出一声深深的长叹。
此时,任何叹息与不安都是没用的,唯一可选择的就是赶紧找,如果是野兽拖去,不是很大的野兽,也不可能把偌大一个人一下就拖去很远。
夜里的一线白亮根本满足不了寻找所需要的亮度,吴福在周边走了走,除了公路,树林与草丛里都是黑咕隆咚的,怎么查找啊?
失望与焦急缠在了一起,让他的头一阵晕眩,眼睛也同时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就像是沉沉地睡了一个好觉,当他从极度的满足中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无比舒适的床上。红色而豪华的雕花大床,红色而柔软的被子与床垫。红色的实木家具,以至于连室内的天花板都是红色的。一个农村出生的人,尽管现在顶替到城里参加工作了,可他何曾见过如此豪华的居室?
“吴福哥,你醒了?”
轻声细语的问候,透出的是无比的温柔。而那语音却又是那般的委婉动听,进入耳膜的时候,让人连神经都不禁为之一颤。
可是,那声音却又是那么的让人感到熟悉。
这不是林紫岚的声音吗?
吴福不禁感觉无比的诧异,我明明是与林可儿在一起的,她受了重伤,并且死了,我正准备给她下葬呢!怎么……
他猛地在床上坐了起来,使劲地揉了揉眼睛,看见面前站着的确实是林紫岚。
他的心无法从这神速的变化中转过弯来,一会是林可儿,一会是林紫岚,一会是林可儿死了,一会自己又在林紫岚的居室里睡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我没说错此时你的心里一定是在想着林可儿。”
林紫岚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脸,仿佛在说:吴福,你可别对我撒谎,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这眼睛一看就能一清二楚。
但是,此时的吴福,他的心里惦记的确实就是林可儿,他也不想对林紫岚隐瞒什么,与我一同出去的林可儿,她现在连人都死了,不管我与她的熟悉程度如何,也不管彼此间的情分是深是浅,都毕竟有过一段一路同行的缘分。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虽然我与她既没同船,也不曾共枕,但那么同路而行,比起同船更有过之而无不及了。如此说来,最少也是十年修行才能得来的,我的心里想她,怀念她,难道不应该吗?现在,你既问之,我则答之,干嘛要隐瞒?骗人是关系到一个人的道德问题。
“是的,你说的没错。那林可儿死了。我是唯一与她走在一起的人,我理应将她安葬,让她入土为安,那样也就不枉我与她的认识之缘了。可是……可是……”
想到林可儿连尸体都无缘无故地失踪了,他只觉得喉头一个劲地发硬发酸,眼泪也不自然地盈满了眼眶,再也说不下去了。
谁知,林紫岚在听完他的话后,上面的牙齿使劲地咬了咬下唇,然后长长地叹了一气,又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林紫岚在发出这样的叹息时,两只手使劲地拍了两拍,发出了“啪啪”的两声。
红色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飘然而入的是一位美丽、清纯,动人的女孩。
当这女孩进入吴福的眼帘时,他不禁惊得一下张大了嘴巴。
在短暂的惊楞之后,他不由得喜出望外地叫道:“可儿,怎么会是你呢?难道……”
此时的林可儿则是一脸的妩媚。她听吴福这么问,不禁“咯咯”地笑道:“你要说的是:难道你没死?对吗?”
吴福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此时的脸上却没有了悲伤,只是一脸的憨笑。
看到他的样子,林可儿与林紫岚对视了一下,两人的脸上都落出了欣喜的笑容。莫名其妙的吴福,一会看看林紫岚,一会又看看林可儿,不知这两人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知她们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