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姯的烧下午退了下去,晚上又上来,然后继续挂水,白枫也被慕瑆辰扣了下来,一直到两天之后,时姯的情况稳定了,才允许离开。
将车开上大路,白枫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慕瑆辰的脾气,实在是像阎王一样,只有对着时姯的时候,才会克制,对别人……
活了半个世纪了,这三天把他全部的惊惧和颤栗都用完了。
扣下家庭医生,时姯生病的事情,慕公馆也就都知道了,以前姚淑容都要来走个形式,现在慕瑆辰回来了,她当然要第一个来探望。
隔天一早,慕公馆的车就来了,姚淑容从车上下来,身边还带了一个女孩子,23,24的样子,穿着职业装,举止也很得体。
甚至在看到慕瑆辰的时候,都没有激动和花痴的表现,像老朋友一样打招呼。
“嗨,瑆辰!”
慕瑆辰这几天,给后院装了单双杠这些室外健身器材,刚练了100个引体向上,满身是汗地走进来。
看到姚淑容不奇怪,看到这个职业装女孩,眉头就拧了起来:
“哦,是你啊!”
“幸亏你们从小玩到大,都还认识对方!”姚淑容上来暖场,可是慕瑆辰很不给面子:
“不熟!”
说完就问夏芸:“太太起来了吗?”
“起来了,我去喊……”
“我自己去!”
说完就上楼了,全程没有多看高菲一眼。
高菲的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仿佛慕瑆辰无视的不是她一样,姚淑容拉住她,走到客厅,在沙发里面坐了下来:
“不要灰心,楼上那个活不久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容姨,他都不想和我说话的样子!”
“他性格就那样,看上去很难接近,其实最没心思,你又不是不了解!”
高菲低下头,双手交握在大腿上,身上既有现代职业女性的自信,又有女儿家的娇羞,这是最讨长辈喜欢的。
姚淑容娘家也是豪门世家,只可惜后辈们一个一个不争气,家里情况越来越差,不管是在背景还是业务上,姚家和慕家都不搭嘎,所以不能进行商业合作。
那就只能利用婚姻关系拉一把了,慕少筠态度强硬,寸步不让,她就把主意打到慕瑆辰的身上。
毕竟慕瑆辰是结过婚的,以后时姯死了,很大程度上说,他还会再结婚。
现在要做的,就是希望时姯不要再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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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将近10分钟,时姯才走出主卧,她走路本来就轻,加上烧了两天,现在就更轻了,就像羽毛一样,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就不要说客厅里面,低声讨论的两个人。
那么低的声音,别人不一定能捕捉到,但是经过高强度训练的时姯,却听的清楚,靠着墙,津津有味地听了起来。
“她就是个命贱的,什么事情都是她自己摊上的,还拖累我们慕家,一个感冒就能把她拖死,还一男半女?她这一辈子都不要想!”
“小姨,你小点声,要是被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时姯她还能跳天……”
嘭——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