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咚咚!
“来啦!来啦!轻点敲轻点敲!”
一声苍老的妇人声从内响起,不久门就吱呀一声,推开了半边,
“都说了不卖啦,唉?你们是谁?”
一个银发老妇歪着头,看着林归遥他们露出了一副警惕的表情,
不过在看到萧虹那一头红发时,她却一脸惊喜地把门打开,伸出战战巍巍的手一把抓住了萧虹,
“原来是火玫瑰火姑娘!真是好久没见,快请进快请进!”
林归遥眼尖,发现她手里还拿着一根擀面杖,不过疑惑归疑惑,还是跟着萧虹一起走进了这个院子。
院子不大也不小,很有一种老帝都四合院的感觉,天井边缘那青白的长石被磨得发白,中间则是斑驳的青苔,
周围是三面红漆木框的旧木屋,看起来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连窗户都是用糙纸糊的,只不过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蜘蛛网。
老妇站在正中厅前,直接抽了两把椅子过来,对着萧虹讪讪一笑:
“家中就这两把破板凳,委屈了贵客,真是不好意思。”
“李奶奶客气了,”萧虹摆了摆手,赶紧将一把椅子放到了老妇身后,
“这几天我们可能还要叨扰一下您呢!”
简单地将他们到大都会,需要在此借住几天的请求说了出来后,老妇连连点头。
“不叨扰不叨扰,你们能给我这个小院添点人气,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只不过……”
老妇皱了皱眉,面有难色,萧虹见此,赶紧掏出了几张都会币,
“房费我们自然会按时缴纳,李奶奶你放心,我火玫瑰的为人你应该清楚。”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奶奶连连摆手,终是深叹了一口气,
“哎,跟你们说说也无妨,你们住这里一两天尚可,若是住久了,我怕是会不得安宁。”
“不得安宁?”
“嗯,前阵子七环的马老板说我这里占了他们新公司的地,想要把我这里买下来,本来呢,这里是我住了几代人的祖屋,说什么也是不想卖的,”
“不过想一想,我操劳一辈子,膝下也没能留个儿孙,死后这房子留着也是没用,索性与人方便,卖了也就卖了。”
“然后呢?”萧虹问道,林归遥却用手搓了搓额头。
“然后?那马老板欺人太甚!我只说了个考虑考虑,他就以为我不答应,前脚刚走,后脚就找人把我大门给封了!害的我整整七天都出不了门,差点饿死在家中!”
“要不是隔壁搬走的老王平日里和我交好,帮我叫了城警,火姑娘你今儿怕是见不得老妪我咯!”
“居然敢这样,真是岂有此理!”陈恶龙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怒道。
“李奶奶放心,城警既然能管,那这个马老板就不是一个能在大都会只手遮天的大人物,他最近应该没有再骚扰你吧?”
萧虹环顾了一下四周,房屋还算完好,没有被打砸的痕迹。
“怎么没有?”谁知李老妇一听,霎时又来了气,
“他们欺我年老体弱,见来硬的不行,每天晚上就在我门前房后扯着那些放荡女子污言秽语的,弄得我是睡不好吃不好,老王都不想见了!真是气死我了!”
林归遥一阵无语,这马老板倒是挺有新意的,重要的是还挺奏效。
“这下,连城警都管不了了,周边现在就剩我这一户,其他都被他给买下清空了,自然是想怎么折腾我就怎么折腾,搞不好哪天我臭了都没人知道!”
“那……李奶奶不如你退一步,卖了得了?”萧虹听完也是眉头一皱,马老板这种人的确麻烦。
“卖?也不看看他给的什么价!我这一套院子他只肯出五千都会币!多一个子都不行!
五千能干啥?出去我连租个房子住都过不了十天半月,他这是要活活把我逼死啊!”
“五千?!哼!”
这下连萧虹都来火了,大都会寸土寸金,即使这边偏远一些,但后院就临着街市,面积也不算小,就算开个客栈也能日进一两百,
这个马老板居然只开五千,的确是过分了!
嘭嘭嘭!嘭嘭嘭!
正生气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老妇浑身一震,就要起身去开门。
林归遥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
“不急,让我去和他们谈谈怎么样?”
“你?”李老妇疑惑地看着他,进来就只顾和萧虹诉苦,却还没有过问这几个陌生男子是谁。
“他是我老板,机灵着呢,李奶奶你不如让他试试?”
外面敲门的,实打实就是马老板的人,萧虹见林归遥居然要出头,眼珠子一转,笑了笑。
“老板?那……那你可得小心,我一个老家伙他们倒是不敢动手,换你的话说不得要讨一顿毒打。”
“哼!有我火玫瑰在,谁敢!”
见林归遥走了出去,萧虹和陈恶龙怕他吃亏,也赶了过去。
吱呀一声把门打开,瞬间四个光头莽汉立在面前,反射出一股闪耀的光芒。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屋子里?快把那个老不死的叫出来,今天这合同她是签定了!”
一个脸上带着一道刀疤的男子,看到开门的竟然是个陌生男子,稍微愣了愣,继而就嚷了起来。
林归遥摇了摇头,老桥段了啊,能不能有点新意?
这次出头,也是有他的想法在内,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圣母体质。
要说从21世纪过来的人,当他重生后一定会做什么事情?
那百分百就是买房!
如果非要确定一个地方,那就是在一线核心城市买房!
废土上还有比大都会更核心的城市吗?
没有!
所以,林归遥打算在这里置办一下自己的物业,作为以后与大都会互贸的桥梁。
但家小业小的林归遥一毛都会币都没有,连进城费都是借萧虹的,用正常的手段肯定是没有办法在寸土寸金的大都会买房的。
但这时,却让他听到了李老妇被这个叫马老板的人欺压的事,恰好,兴许可以利用一番。
“马老板呢?”
这个色厉内荏的大汉明显就不是马老板,林归遥视线越过了那四个拿着砍刀的光头男,看向了不远处的一片树荫。
那里,一个男子正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悠哉的磕着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