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啊。’狂三站起身体,在心里面暗道。
紧急的事肯定是将装置停下来,而非慢悠悠地一个一个解开所有的束缚装置,即使解开了也无济于事——直接将断裂的所有肢体砍掉更好。
不过,即使装置停了下来,那个女人仍然哀嚎不止,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嘛……当然,狂三只是冷漠地凝视着女人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丝毫的面部表情。
值得警惕——
狂三再次加深了心里面对这个女人的印象。
女人哭泣着,泪眼婆娑的,把整张脸弄得全是泪痕,此刻楚楚可怜便是其唯一能获得的评价。
心率的显示器在一旁嘀嗒嘀嗒的响。
一会后儿,女人停下剧烈起伏的胸脯,带着哭诉,犹豫不决地问道:“我、我、我该——该怎么办……”
狂三挑了挑眉,再次展露第一次和女人相间时的那副面容,她走到旁边放置手术工具的桌子旁,拿起那个切割机——里面装载着电池的切割机,按动开关。
摩擦盘飞速转了起来。
——Rou!
——rrrrrrrrr!
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响了起来,狂三掂起它转过身,让女人看见自己的笑容——她用极具有转折性的话开口道:“哎呀!哎呀!那就——很好解决呢!”
空间顿时陷入了压抑的死寂,那个女人连呼吸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几秒后,看见准备迈步向前的狂三,女人带着恐惧,尖叫起来像是连身体的疼痛都忘却了似的:“等等!不…不要!不要过来!”
狂三听见后,停下准备迈出的步伐,她举了举手里面的切割机,颇为玩味的问:“小姐,为什么呢?现在我想怎么做都能准确地做下去呢!况且这样做还是对你有好处啊。”
女人胸脯急剧起伏,然后用哀求的声誉说道:“贞先生——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现、现在,你…您要反悔吗?”
狂三放下让女人警惕不已的切割机,嗤笑道:“哼!小姐,你难道还没有认清楚吗?我是在帮你。”
女人扭断的肢体需要进行截肢手术,尽管狂三不知道截肢手术怎样做,但她认为切掉对方的骨骼碎裂的四肢准没有错,况且这里有纱布,能进行包扎——额(叹气)…或许女人阻止狂三才是对的。
这位在随身听里被形容为贞所憎恨之人的女人,此刻带着恐惧,痛苦的抽咽声,将她那本就不可能说得大声的细声弱语像喊出来一般:“贞——我、我可以给您,您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只、只要离开这里。就算你想到美军当个上校,我也能帮您——我求您千万别那么做!”
恐怕女人是看出来狂三没有什么医学知识吧,连知识学都没过的人,让这样的人帮自己做手术——这种事就算是紧急情况也实在是不可取,那不是治疗,是杀人。
狂三闭上眼睛,手指捏着下巴像是真的在做考虑一般——实际上,若是遭到对方的贿赂,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的人不多,此刻装模作样地思索才是正常人的应对方式。
片刻后,狂三睁开眼睛,带着遗憾的表情说道:“真是很遗憾,小姐。我不能相信你的说辞,你说给我一个上校都行?哈!?”说话后,狂三又拿起切割机做出一副你要是不给其它东西,我就直接下手的模样——简直是敲诈……
女人那张布满俱意的脸从未消失过,此刻则是强烈到了极点:“等——等等啊!我、我真的能办的到。啊……”女人想到了什么,她急忙说道:“我、我从、从未被男人碰过——至今仍保持着贞洁。贞、贞先生,我认为您不必为我这般操持心力。”女人窥探狂三的表情,颤抖着问道:“对、对、对吧…?”
狂三彻底愣在了原地,像被石化了一般。
几秒后,狂三才反应过来女人说了什么,她干咳两声,道:“嗯…也、也不是不行呢。咳咳!我就稍稍休息休息也行,只不过——!”
狂三说出的话一顿,她看到了旁边的心率监视器,但这个停顿只是瞬间便接着说了下去,极其自然,看不出丝毫的端倪:“只不过,我自己该怎么放松休息啊。”
两个刚见面才谈了几句话的陌生人便因突然发生的事情而转换了立场——从带着面具的优雅表面,到暴露出丑陋不堪的真面目,但是——可能这种真面目仍是她们面具之下的另一幅面具。唯有她们自己才懂得自己的需求和准则。
女人见狂三如此言语,像是不经大脑一般,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我刚也想放松放松。哈、哈这、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压抑了。”
“吼——!?”狂三轻启朱唇,喉咙间跳起意义不明的声音,她大步流星地来到女人面前,避开她破损的肢体,伸出即洁白又纤细的食指,从她的胸脯慢慢往下滑去。
女人在狂三的手指碰到她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只有紧闭的嘴巴里传出了呜咽声,以及眼角不停滑下的泪珠。
无论发生什么,都应该不会有人知道——当然除了双方外可能还有监视者,但是,事情没能按照女人预料的情形继续下去。
狂三的食指滑到女人的腹部时便停了下来,她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接着沉下声音道:“好了!刚刚只是个玩笑。小姐。”没有等女人的反应,狂三接着问:“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完全占据话语的主导权。当然这很可能是陷阱,但狂三依旧抓住了这个像是鱼饵一般的东西。
女人惊愕地张开眼睛,她仔细观察狂三半天也没能看出些许的端倪,迟疑片刻,她带着柔弱而又悲哀的语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我醒、醒来后,就听到了刚刚的声音,我没想到会、会发生这种残酷的事。贞、贞先生,您——您真的和那声音所说的一样憎恨着我吗?我,我知道自己平时经常招惹是非,但我从不记得您的事情。”
‘想转移话题么?’狂三眯起眼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用模棱两可的语句回答她:“谁知道呢?”狂三看见女人身体抖了一下,在这一瞬间,狂三又不着痕迹地瞄了眼旁边的心率监视器,嘴角微微勾起,她接着道:“那就把你最后看到的画面告诉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