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十足的眸光死死的盯着夜墨寒,时药发现他在这个角度看起来可真像夜琰啊!
“夜琰,你怎么在这?”
她又喊了一声,伸手蹭上他的脸颊,还使劲掐了掐。
李叔这会吓的魂都快没了,夜阎王这个外号虽然已经存在很久,但是他还没听别人敢当面这样喊。
立马拉住夜墨寒想要动怒的胳膊:“少爷,小少爷一定不是故意这么喊您的,他醉了,您别生气。”
他真怕少爷一生气,直接把小少爷顺着窗户撇楼下去,可恰恰是这样,他和夜墨寒都没发现其实时药说的名字少了个王字。
“什么醉了,我才没醉,”时药晃了晃头,发现面前的夜琰又变成了夜墨寒,气嘟嘟的,“怎么,又不是见不得人,有名字还不让人喊了?或者,你敢说你不是夜墨寒,你不是夜阎王,敢说没跟我睡过?”
说完,时药还死死的盯着夜墨寒,就像是在威胁,你要敢说一个不字,她就直接上去开咬。
醉的完全没有危机意识,夜琰也瞬间又完全变成了夜墨寒,或者说她现在根本就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而此时,她的小脸因为喝酒红成一片,娇艳欲滴,而微微嘟起的小嘴,虽然在表示她的愤怒和不满,可偏偏给人一种很Q的感觉。
夜墨寒微微蹙眉,伸手将时药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使劲拉下去,身子却没有挺直,俯着身靠近时药后开口问:“我们睡过?”
语气中带着一股戾气。
“当然!”时药扭了几下身子,“那晚你在后边抱住我,我们……”
说到这,她嘎了个酒嗝上来。
夜墨寒没动,靠时药更近,拉住他的手腕也一直没松开。
他问:“我们怎样?”
时药嘿嘿笑了声:“你猜!”
夜墨寒:“......”
李叔此时吓的腿都软了,他没想到小少爷喝了酒,不光会大胆的叫少爷的名字,竟然还耍他。
连忙上前:“少爷,是不是昨天晚上您进来的时候小少爷还没睡啊!可他今天白天什么都没说,那现在的他到底是谁?”
夜墨寒看着醉的已经傻了的时药,幽幽开口:“那你希望他是谁?”
现在这个闹挺的让人焦头烂额的时药,还是那个不善言辞天天受气的时药?
其实夜墨寒也以为时药说的是昨晚他偷偷跑进来,抱着时药睡的晚上,可时药现在脑袋里却闪过她重生的那晚。
重生前,她在前,夜琰在后,重生后,她跪在地上,夜墨寒跪在她腿-间,水-乳-交-融,横冲直撞。
想到这些,脸更红了。
“这......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小少爷,我没有权利希望他是谁,不过医生说过,如果让某一方知道另一方的存在,恐怕会有想要完全取代另一方的举动,如果真那样,可能会更危险。”
李叔平静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而夜墨寒亦是心有波澜。
是啊,不管哪一个都是时药,硬生生的剥离其实就是变相的死了一次,那种疼,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了的。
夜墨寒摆了摆手让李叔离开,刚才烦躁的情绪慢慢缓了下来。
看着时药羞红的脸颊和水波般晶莹的眸光,夜墨寒心中难掩的情绪。
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来,似乎在问他,你之前为什么这么烦躁?
因为时药喝醉了?
因为时药咬他?
须臾后,夜墨寒突然卸了口气,自嘲的笑了声。
怕,是怕。
在听到时药被绑了的时候,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还以为那个害了时药母亲的人找到了他,他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气得他脑袋都疼的熊孩子。
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如此恐惧。
“下次再喝成这样,小心没人再管你。”
虽然仍旧语言犀利,但是语调却尤为轻松。
可时药听了,眼泪却突然从眼角滑落。
拉住面前想要离开的手掌,时药开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妈,我朋友,还有奶昔,都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了,难道连你也要走吗?”
时药说的是华都的妈妈、朋友还有猫,而夜墨寒理解的却是时药的母亲,毕竟时药今天是在时家老宅喝醉的。
心头一颤,夜墨寒叹了口气,道:“不走,哪也不去!”
“那你抱着我睡觉觉!”
说完,时药满眼希冀的看着夜墨寒,手指在夜墨寒掌心勾了勾。
如丝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