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外的王小二本想将门口这个又脏又臭的要饭老头赶走,谁知茶馆里却传来了阻止的声音。这让准备“大展拳脚”的他有些郁闷,可一看说话之人,他立马又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几位爷,实在对不住,让一个糟老头打扰了各位的雅兴,我这就把他赶走!”能让王小二的态度发生如此大的转变,自然是因为说话之人正是陆铭。
对于茶馆老板和王小二的行为陆铭可以理解,毕竟打开门做生意,谁也不愿意招呼一个臭气熏天的家伙进店。但这并不表示他支持这样的做法,因此他立马出声叫停了王小二的下一步动作。
“我的话你没听明白么,我是说让那个老头进来。”
“这位客官,这可不行啊,这老头一身的味儿,他要是进来了,我们这里的生意。。。。”
王小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作为茶馆老板的王大富便第一个出声反对了起来,可这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原来陆铭已经从身上掏出了一锭银子拍在了桌面上,这块银子的大小和成色均属上等,王大富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锭银子足足顶的上自己小店大半个月的收入了。
“行了,别废话,老头请进来,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王大富怎么会错过这种机会,陆铭话音刚落,他就一把将银子攥到了手中,同时大喊道:“小二,小二,快,快把那个要饭的,不,快把那个老头请进来。”
“好嘞,掌柜的。”看到老板手中的银子,王小二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这几个财神爷这么大方,他就应该一直守在这里的。结果自己白忙活一场,银子还让老板拿走了,这简直就没天理啊。不过他的心眼毕竟还是多,既然陆铭几人还在这里,那这赏钱说不定还会有,自己眼下要做的,就是满足陆铭等人的要求。
于是乎王小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老头跟前,不顾对方身上的异味一把将其扶起,安排在了陆铭等人身旁的一张桌子坐下。
“这位公子真是大好人啊,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老头刚一坐下,便对着陆铭连连作揖,口中不断的说着恭维的话,显然他也知道自己能坐在这里是因为眼前之人的原因。
陆铭点了点头,然后对王小二说道:“给他弄点吃的,然后再给他带上一些馒头。”
“这位爷,我们这里可是茶馆,点心倒是备了一些,馒头却是没有卖的。小的自己倒是带着几个,可这是小的自己的午饭啊,这。。。”王小二倒是不笨,立马想到了他包袱里的几个馒头,可他并没有直接拿出来,而是装成一脸为难的样子。
“哎,哎,好嘞,这位爷,我这就给您拿去。”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王小二的眼睛都直了,转身便准备去拿馒头,可不曾想到自己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我不吃馒头了,我想吃点心。点心好吃。”说话的是要饭老头,他倒是不笨,知道有人请客,馒头就干脆不要了,连忙要起了点心。
听到这话的王小二脸都绿了,这个糟老头是存心挡着人发财的道儿啊。这些点心可都是茶馆里的,统一的明码标价,就算要的再多,最终钱也归老板。自己的馒头就不一样,完全可以坐地起价嘛,到时候说不定也能跟邢老三一样,领到一块金锭子,迎娶小寡妇,走上人生巅峰。可这种美好的憧憬直接被这个要饭老头打破了,他能不气么。
“要饭的,吃什么点心啊,有馒头吃就不错了。我这就给你拿馒头去。”王小二立马瞪了要饭老头一眼,嘴里将“馒头”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谁知老头就像没看到一样,叫嚷着:“我不,我就要吃点心,我要吃水晶糕,我要吃麻团,我不吃馒头。”
“哎,你这老头,还想吃水晶糕,那可是天海楼的特供,我这辈子都没吃过呢。告诉你啊,你吃馒头就行了。”一听老头的话,王小二就更气了,一个臭叫花子还享受上了,还想吃水晶糕,要不要再给你找几个姑娘玩玩啊。
“不,我就要吃点心,我要吃水晶糕!”
“哎,你这个老不死的!”
要饭老头似乎和王小二杠上了,就是不愿意要馒头,终于,还是陆铭发话了。“行了拿些点心给他吧,记到我们的账上。”
“这位爷,我这有馒头的啊。”
“我不吃馒头,我要吃点心。”
“你。。。”
最终,在陆铭的吩咐之下,王小二拉着一张哭丧的脸跑去准备点心了,一夜奔小康的梦想再次与他擦身而过。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哎,老头子哪里都不去,反正家里早就没人了,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哦?”听到这里,陆铭眉头不由一皱,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老人家,我看你衣着单薄,还是待在城里比较好。再往前走可就没多少人家了,这夜间的温度恐怕。。。”
“多谢这位老爷,老汉这身子骨没那么精贵,我这样子去哪里都是一样。”
“老人家,你听我说,最近整个汴州都在通缉一位杀人不眨眼的采花大盗,我听衙门的人说,这人很有可能已经逃到了汴州城的郊外,所以你孤身一人很容易出事,还是快点回城里去吧。”没想到陆铭竟有些不依不饶,一个劲的奉劝老头回城里去。
“哈哈,这位老爷,我只是个又丑又脏的糟老汉,想必不会被那采花贼惦记上吧。”老头对于陆铭的话丝毫不在意,反而觉得有些可笑。
“老人家,你是不知道,这个采花贼极其的凶残,只要是母的都不放过,我听官府里的人说,蔺游村里的十头母猪都被他奸死了。”
陆铭说道这里,老汉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没想到陆铭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道:“而且我还听说,这个采花贼连男人都喜欢,尤其喜欢年龄大的老头,长的越丑身上越脏的他越喜欢,所以你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