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雪的眼眸红的癫狂，哭着叫喊道。
凤惊鸿抿了抿麻木的嘴角，呆呆的目光抬起，看向了楼下的江圣熙。
可是他看她的目光从未有过的复杂，凤惊鸿心脏疼了下，想要解释，可医生来了，江圣熙低下视线，抱起慕蝶衣放在他们的急救担架上，跟着快速下楼了。
凤惊鸿干涩的眼睛，有眼泪突然掉下，嘴角尝到一抹腥甜。
和慕蝶衣打架的时候，她没哭，被江寒雪打的时候，她也没哭，可是看到江圣熙毫不留恋的离开，她泪水忍不住汹涌。
其实她想说，不是她推的，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掉下楼。
可他没有听她解释就走了。
他不相信她……
她原本以为他会的。
那些解释，甚至已经话到嘴边，可是已经没有必要了。
江寒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大部分学生也被老师们赶回了教室，走廊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
老师们看了看她，又忍住没有叫。
凤惊鸿的眼里一片死寂，她抬起手腕，抹了把嘴角，然后撑着地慢慢站起来，返回了教室。
地理课早被打断了，老师让学生们仔细，可是看到凤惊鸿进来的那刻，大家还是纷纷看向了她。
只是这次的目光里少了害怕，多了几分愤愤和厌恶。
他们都认定是她推慕蝶衣下楼的。
把别人推下楼受重伤，自己却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甚至脸上连一点自责都找不出来。
这女的心肠简直太毒了。
不过他们虽然鄙夷，可是忌惮她的身份，都不敢出声驱赶。
凤惊鸿确实是没有自责的。
她不是圣母，不是她做的，她就不会有愧疚。
在所有人异样的目光中，她面无表情的坐下来，拿起笔开始写卷子。
可是手却颤抖的不行，根本拿不稳。
黑色水笔在纸上划出一条线，眼睛湿了，可嘴角却努力的想要弯起。
还好，她没有陷的太深。
……
医院抢救室外。
“呜呜呜……天明，蝶衣要是出什么事，我就不活了……”
江寒雪哭倒在慕天命的怀里，哽咽着说道。
慕天命脸色很沉，一边安慰着，一边望着手术室门口的方向。
江圣熙独自坐在椅子的一角，安静的低着头。
他的衣服没来得及换，身上还沾着点点的血迹。
他的眼眸怔怔的。
脑海里全都是不久前凤惊鸿看她的场景。
干净又茫然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就像他是唯一的一丝救赎，可他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圣熙身体发凉，手指在颤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瞬间能够将他覆灭。
“圣熙，你赶紧跟那个女的离婚！我们慕家要不起她，赶紧离婚！”
耳边响起江寒雪愤怒的尖叫。
江圣熙布满血丝的眸子波动了下，喉咙像被什么堵住，梗的他说不出来。
可是，他明确的知道，他不想离，也不会离。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她，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他记得她动了下嘴，想说什么？
是对不起……还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