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的恐惧。
她喉咙被捏住,发不出声音来。
只能感到胸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消失,任由眼前这个绝美却极度危险的少年带她越来越靠近地狱。
“月痕。”
楚楚上前,轻轻喊着他。
西门月痕双眼毫无感情的看过来。
“楚二。”西门月痕淡声开口:“我不会要她的命,但我会让她尝到代价。”
说着,他的手一用力,dy立刻发出惨痛的唔声,整张脸皱成一团。无力踢着腿,手也慢慢软下来。
楚楚看的心惊,她虽然痛恨继父一家,可她要是因为自己落个残疾,那她的心里就落下愧疚了。
她宁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毫无瓜葛,也不要对这种人从此心怀愧疚。
“西门月痕!”楚楚向前走了两步:“你放开她,就算她做错了什么!现在已经够了。”
“我没事,刚刚吃亏的只是她,你放了她吧,我不想我们的最后一站有了不愉快的记忆。”
楚楚轻轻说着,尽量平缓他最黑暗的情绪。
西门月痕被说动,他的手松开。
dy一下子摔到地板上,像一个离水太久的鱼,拼命喘息,趴在地板上,又是哭又是咳嗽,眼泪鼻涕流了出来,狼狈极了。
西门月痕嫌恶似的,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刚刚捏过她脖颈的手,然后丢到了dy的脸上。
dy狠狠的抖了下,仰头恨恨的盯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定会让我爸爸把你们都抓起来!”
“抓我?”西门月痕眉毛一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嘴角一挑:“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走到楚楚身边,牵起她的手就走。
沿着走廊快走回餐厅时,西门月痕突然放开楚楚的手,转身幽幽的盯着她。
楚楚被看的发毛:“怎……怎么了?”
“楚二,过去十年里,你是怎么过的?”他问。
楚楚一怔,随即笑了:“问这个干吗,都过去了。”
“我要听。”西门月痕很固执的说。
楚楚无奈,只好大概说了。
从她刚到继父家时,dy就不喜欢她,准确的说,从主人到仆人都不喜欢她这个“拖油瓶”,把她当透明人一样看待。
dy是继父的掌上明珠,所以更加肆无忌惮的欺负她,经常把她关到杂物房一整天,不给饭吃,联合周围的小孩子一起排斥她,用很难听的词辱骂,往她身上扔泥巴,拿她出气……
数不胜数。
那时她和妈妈无依无靠,怕妈妈为难,就一直拼命咬牙忍着,独自承受。
那段日子对她来说就是噩梦。
不过还好,她总算逃出来了。
西门月痕的眼眸慢慢溢出红血丝,手慢慢攥成拳头,忽然将她一把揽进了怀里。
“呃。”楚楚猝不及防,手按在他的胸口。
“楚二。”西门月痕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闷声:“楚二,没有我在,你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
听到他声音里隐约的哭腔,楚楚抬起手拍拍他,尽量语气轻松的安慰:“已经过去了,再说,我现在不是还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