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好冷。”
西门月痕眉头皱着，呼出一口白气，修长的手指拽了拽薄薄的羊毛衫衣领。
楚楚无奈的看着他，正要脱掉身上的衣服，西门月痕立刻出声：“穿着，不许脱！”
他转身看了眼旁边的保镖，抬了抬下巴：“把你衣服给我。”
“啊……哦。”
保镖不敢有异议，赶紧把衣服脱下来。
冷冷的风一吹，瞬间脸色一变：“卧槽这么……”
意识到场合不对，保镖说到一半的话急忙卡在喉咙里。
西门月痕面无表情的接过衣服披在身上，牵住楚楚的手走进院子里。
保镖们随后跟上。
“嘁，那丫头还没我们家翠翠漂亮呢……”一个染着头发，四五十多岁的女人斜眼看着这边，涂着艳红色口红的嘴咕哝道。
被叫做翠翠的女孩看着那边，眼里露出赞同般的不甘心。
土墙围着小小的院子，地上积了薄薄一层白雪，右手边是三间矮小破旧的土坯房，窗户用纸蒙着，已经有些破烂，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的灰尘，屋顶的茅草上也有好多灰。
右手边是一个茅房，外面挂着脏旧的蓝色布帘。
“刷刷刷……”
院子的最里面，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洗衣服，她瘦瘦小小的，穿着枣红色棉袄，穿在身上松垮的像大人的衣服。
眼前放着一盆水，她蹲在地上，袖子捋的高高的埋着头，两只小手吃力的在里面搓着。
听见声音，女孩抬起头看了过来。
“你们是谁！”
看见这么多的陌生人，小女孩紧张的立刻站起来，眼睛里满是防备。
她像是营养不良，短发干枯，小脸黄黄的，眼里黯的像蒙着灰。
楚楚在她面前弯下腰，声音尽量柔软：“小妹妹，你好，我是……是你爸爸同事的女儿，我们来看你们。”
“爸爸的同事。”
小女孩喃喃着，眼睛湿了，突然抬起胳膊擦眼睛，哭出来：“爸爸死了，爸爸不在了……”
楚楚近距离才看到她的胳膊上，手上都有冻裂的口子，心里像揪着疼，赶紧蹲下来抱住她轻轻拍着：“别哭别哭，乖啊，有姐姐在呢，啊。”
“你们，你们真的是，爸爸同事的，女儿吗？”小女孩打着嗝，哽咽的问。
“对啊，我们受你爸爸的嘱托来看你和你奶奶。”楚楚抹掉她眼角的泪，把她胳膊上的袖子卷下来，轻声说：“小妹妹，你奶奶呢，带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
“哦。”小女孩擦了把眼泪，乖巧的点头，朝右边走过去。
楚楚站起来，和西门月痕跟上她。
“吱呀——”
小女孩推开木门，扭头说：“哥哥姐姐，你们进来吧。”
木门很矮，里面黑漆漆的，西门月痕刚开始不乐意进，还是楚楚瞪了他一眼才不情愿的跟进去。
进了屋子里，空气有些陈旧的味道，还有煤烟味，温度冷冷的，小女孩拉开灯，橘黄色的灯泡发出微弱的光亮，楚楚这才看清对面的炕上躺着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盖着被子沉沉的喘着气，像破烂的风箱一拉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