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让在迟迟婚礼结束的第二天,就飞回了o国。
虽然请了特护,会好好的照顾离水,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万一,离水醒了呢他要让她第一眼看到他,让她安心,让她知道,不管怎样,他都没有放弃她,也永远不会放弃她。
飞机起飞的时候,阮清让开始睡,脑海里想起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恍恍惚惚中,他似乎看到和离水一起长大的那些年
阮清让第一次见到离水的时候,是在他六岁那年的夏天。
阮老夫人没有让他上学,但是请了各色家庭教师,让他学习各种东西。而那天下午,他正在学钢琴。
弹好了一首曲子以后,佣人才端来了切好的西瓜给他吃。
当时,他刚把一块儿西瓜塞进嘴里,阮老夫人领着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进了琴房。
外婆一向对他严厉。
阮清让赶紧站起来,说“外婆,我没有偷懒,是老师许我休息一会儿,可以吃西瓜的。”
“嗯,你做的好。”阮老夫人应了一声,把她边的小女孩往前推了推。
阮清让这才看到站在外婆边的小女孩儿。
她跟自己年纪相仿,好奇地仰着头也打量着他。
她穿有小草莓图案的短袖短裤装,露出来的胳膊和腿看起来软乎乎的。盛夏的阳光从玻璃窗上照进来,落在钢琴上,也落在她上,使她本来就澄澈的眼睛,看起来更亮了。
一直到后来的很久很久,阮清让都记得这一幕。
而他不知道,那个时候,穿着小西装,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他的儿时模样,也一直印在离水的脑海中。
阮老夫人说,“清让,这是离水,以后会陪你学习,陪你玩。”
那个时候阮清让单纯的以为,外婆给他找了一个玩伴。
“离水,你以后叫他少爷。”阮老夫人又说。
离水咬了咬唇瓣,好像很不愿,但还是垂着眼眸,唤了一声,“少爷。”
阮清让愣了一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六岁的他好像明白了,离水和那些叫他少爷的佣人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又觉得,这个小女孩是不同的,会以不同的份,待在他的边。
“清让一会儿要学琴,离水,你陪着他。”阮老夫人说,又补充了一句“记着我跟你说的话。”
说完,她就离开了琴房,只剩下阮清让和离水两个人。
见离水巴巴的看着桌子上被切成小块的西瓜,阮清让问了一句,“你要吃西瓜吗”
离水伸出手了,又缩了回去。
老夫人说了,她跟别的下人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她的血型和少爷一样,可以作为少爷的移动血库。
如果硬要找出还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她才六岁,懵懵懂懂的年纪。
但是已经知道寄人篱下,已经知道自己的份卑微,已经知道自己该以什么姿态陪在阮清让的边。
其实她在阮家庄园也待的久了,只是在现在才被送到阮清让的边而已。
老夫人是仔细地调教了她的。
“很甜的。”阮清让见她不吭声,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