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刚下定决心要彻底脱去殊岩这个过去的身份。
那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殊岩要食言了,他不能再兑现他对晚晚的许诺。
所以,趁宴会空档之时,他将一直揣在兜里的许愿瓶,给放在了那眼许愿池里,希望这个许愿池能代替他,帮晚晚实现她的愿望。
也就意味着,殊岩真正成了一个永远的过去式。
可是,如今为什么许愿瓶会出现在这里?
是有人从那许愿池里拿走了这个许愿瓶吗……
是梁嘉厝?
难道晚晚就是因为这个许愿瓶,将梁嘉厝误认成殊岩?
慕承叙将神收了回来,视线又回到纸篓中,他把那被揉成一团的彩色纸张给拿出来,取了一张摊开看。
上面写得工工整整的字,确是童年时晚晚的字迹。
只是上面的内容……
他看得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晚晚想和殊岩哥哥长长久久在一起……
连翻了好几张,全都是一模一样的内容。
这个傻丫头,该不会101个愿望,全都只写了这一个吧?
慕承叙翻着翻着,浑身的力气似乎都在被一点点抽干。
晚晚,殊岩哥哥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如果我永远都不告诉你,我就是殊岩,你是不是会等我一辈子……
他深深长叹,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像是全身都虚脱了一般,很是无力感,空洞的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
高二A班。
梁嘉厝回到教室里,刚坐下,身旁的欧少鸢就嚷嚷抱怨起来:“喂,阿厝,你刚一下课跑哪里去了啊,转眼你人就不见了。”
“去了趟一号楼。”梁嘉厝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没事走去那么远地方干嘛?散步养生?早知道让你顺便帮我买包烟了。”
“找江晚晚。”说到这个名字,他心头莫名地一片烦躁,“你也该戒烟了,再让我闻到你一身烟味,以后你别坐在这里。”
欧少鸢单手撑着脑袋,慵懒地靠在桌上,笑得一脸兴味,调侃道:“我不坐这里,你还想让谁坐这里?啧,跑那么远就为了见一见你可爱的未婚妻?真是情深义重啊。”
梁嘉厝没理他,思绪早已经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一想到他从器材室走出去时江晚晚那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就十分烦躁。
他不懂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拉他的手,为什么要告诉他她的愿望,就是想和殊岩永远在一起……
他如今长大了,这几年他也经历了很多,心智已然成熟,不再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在他现在看来,小时候他所说出的话、许下过的诺言,都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无忌童言而已,没必要那么较真。
即便是那时候让他产生出感觉的人再次出现在面前,他也可以心无波澜,因为他知道,小时候的他还不懂事。
可是当他看到许愿瓶里的那些愿望时,有一种微妙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其实很想很想问她一句,难道在她所有的愿望里,就没有一个愿望,是关于殊岩以外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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