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哪座山?”
江晚晚抬起手,遥指着窗外不远处的一片黛色,“就是那座山。”
慕承叙循着她手所指望去,定睛一看,蓦然怔住。
那座山……
“十年前,我所在的那个孤儿院,就在那座山的半山腰上,只是现在已经被迁去了很远的城市……”她若有所思地望着车窗外,灵魂像是穿越过了漫长的时空去了另一个地方,“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过了,虽然上面已经没有孤儿院了,但我还是想去那里走一走……会长,你能陪我吗?”
慕承叙晃过神来,默了片刻,应道:“好。”
他转了方向盘,将车子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过了五分钟,车子停在了山脚下。
其实车子可以直接从车道开上去,能省更多时间,但他们都不谋而合地想要凭两腿爬上山去。
许久没来这里了,江晚晚只觉得这里变化巨大,可又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有一种回到了家的感觉……
站在山脚下的江晚晚抬起头仰望着眼前茂密苍翠的树林,心中忽然感慨万千,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润了。
“小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沿着这条路上山、下山,那时候有殊岩哥哥跟我一起,白天我们就喜欢在山下玩,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就会爬到山顶上一起看日落。在这里看日出日落真的很美,再没有比在这里看日出日落更适合的地方了。但是我从来没有成功在这山上看过一次日出,因为……我早上总是起不来,要看日出,一定要早早地就爬到山顶上看。”
他们一边走着,江晚晚一边跟他讲着自己小时候的故事。
慕承叙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安静地听着她说,从不出声打扰她。
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听,他们走到了半山腰——
江晚晚驻了足,吃吃地望着前面一片长满了野草的平地,眼神黯然。
慕承叙自然也认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曾经他们的家园,如今就连一片瓦砾都看不见了。
曾经多么热闹的一座山啊,如今却再也听不见会有成群的小孩在这上面欢声笑语了。
江晚晚拉着慕承叙的手,开始往里面走。
以前在孤儿院的后院有一个秋千,而现在孤儿院已夷为平地,秋千却还在,依旧坚挺地立在原来的地方。
他们走到秋千旁,她取出一张面巾纸,在秋千蹬板上擦了擦。
就这么一擦,都能擦出一张纸的泥和灰来。
秋千很破旧了,铁链也是锈迹斑斑,可是上面却充满了她的童年回忆。
这一个秋千蹬板,能刚好坐下两个人,小时候她和殊岩哥哥两个人坐在上面都还很空,足够再坐下一个小朋友,当然,殊岩哥哥才不会允许有人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拍去了一些蹬板上的泥土,她直接在秋千上坐下。
江晚晚坐在上面,就也邀慕承叙一起坐上来。
他迟疑了一下,坐在了她为自己腾出来的地方。
这一个荡秋千,能容得下三个小孩子,但他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两个人坐下去刚好将秋千坐满。
“会长,我问你哦。你以你男性的角度看,你觉得,殊岩哥哥会想回到这里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