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晚晚?”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却总是隐藏不住他语气中的关心。
从A班出来,回到I班后,她听到他说话的次数变少了,但对他的声音却变得更敏感了。
听到他声音,刚刚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顷刻间又如洪水决堤似的,汹涌地往外翻滚,泛滥成灾。
“会长……”
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哽咽声,不顾形象地在电话中大哭起来。
而那头的慕承叙,听见她的哭声,语气顿时也紧张起来,“晚晚?怎么了?”
她哭得喉咙里几乎发不一个字来,只会呜呜地哭着,完全收不住。
“你在哪里?我现在去接你。”
慕承叙一贯清淡的语气中透出了几分紧张,接着她隐隐约约听见里面他在向谁说了一句“我有急事先离开了”。
他要来找自己了,但她不想被慕承叙看到她现在这副哭得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有说出自己所在的位置。
“会长……”她抽泣着,尽量将自己的声音压到很低,隐住那掩饰不住的哭腔,“我很难过……我第一次,感到这么绝望,你知道吗……我……”
话才说到一半,眼泪又哗啦啦地拼命往外流。
“会长,我觉得好……委屈……好崩溃……呜呜……你不要来找我,让我一个人……待着……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副样子……”
“晚晚,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慕承叙耐心地问着她,语气越来越局促。
江晚晚用力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想哭,没什么,让我哭一会儿就好了……”
“晚晚……”
她想到了今晚在梁家发生的一切,想到自己被梁梦菱诋毁诽谤,想到梁嘉厝对梁梦菱的纵容而却对她冷眼相待……
满腹的委屈不知该从何述说起。
深深的绝望感和孤独感,笼罩着她。
曾经殊岩哥哥是她的全世界,直到这一天,她的全世界都崩溃了。
她将脸埋进了膝盖中,本来就含着哭腔的声音这下更是含糊不清,“会长……你觉得,我有错吗……”
她的问题无头无尾,慕承叙根本听不懂,但他什么都没想,口吻轻柔地哄着她:“你没错,乖,晚晚怎么可能会做错,在我心里,你什么都是对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对我……我没做错,他们为什么要那样羞辱我……”
“那些人是谁?是谁欺负你了?”他的声音骤然间冷了好几度。
江晚晚不肯说。
“晚晚,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
“我不想说……”
她咬紧了牙。
要是她告诉了慕承叙,慕承叙会不会去找梁嘉厝的麻烦……
就算梁嘉厝那么伤害她了,她还是舍不得看着他受伤,她不希望慕承叙去帮她报这个“仇”。
慕承叙叹了一口气,“那晚晚,跟我说你现在在哪里,让我去接你,好吗?”
江晚晚闭了闭眼,忽然动手主动将电话给挂断了,扔回到衣服兜里。
和慕承叙打了电话后,她的心稍稍有些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