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承叙眉头不自觉紧锁,想也没想地否认道:“当然是假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姜漫筱就喜欢妖言惑众,故意这样刺激你,你居然还伤了她的当。”
他语气笃定,并不像是故意安慰她的,让江晚晚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她真的希望姜漫筱所讲的话都是在吓唬她的。
她希望事实是慕承叙的童年也过得和其他人一样简单快乐。
然而她感觉姜漫筱并不像是在骗她的……
慕承叙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切身体会到了。
那样的人,会对慕承叙做那样禽兽不如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
慕承叙看她不信任,继续哄她道:“真的,你这傻脑袋瓜也不想一想,那种生活,是人能过的吗?我要是真被关在什么小黑屋里,现在还不得变成一个精神分裂患者?”
听言,江晚晚始终紧绷的身体和精神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但还是没有完全松懈。
“会长,不论这事,是姜漫筱在骗我,还是你在骗我,我都希望,以后你能好好的,过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滚烫的眼泪又自动涌了上来,悬在眼眶上,摇摇欲坠。
自己今天是怎么回事。
平时她不喜欢哭的,她以为自己没那么软弱。
可原来自己竟然那么多愁善感。
总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戳到泪点了。
没说几句话,就忍不住很想哭。
在慕承叙面前,丢脸了……
江晚晚抬起手,抹去眼睛上的泪水,沙哑的哭腔浓得声调都变得含糊不清,“会长,以后你的话我都一定听,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要我离你远远的,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了,我不想做你的拖油瓶,不想再连累你了……”
慕承叙伸手,用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眼泪沾湿的面颊,心里绞痛。
不多时,他开腔道:“傻晚晚,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油瓶……”
傻晚晚,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油瓶……
江晚晚缓缓抬起目光,注视着他。
是她伤心得神智都有些不清了吗?
为什么总感觉,这句话,隐隐约约在哪里听过一模一样的?
傻晚晚,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油瓶……
……
“笨晚晚,你才就不是殊岩哥哥的拖油瓶,殊岩哥哥就喜欢带着晚晚,换作其他人,我才不要跟他们组队呢。”
那年冬天,清城大雪纷飞。
那是他们长大以来第一次见到雪。
雪地里,穿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在跟别的小朋友玩打雪仗,但笨拙呆钝的晚晚不仅一个人也没打中,还老是被人打到,还要让殊岩哥哥一直带着她跑。
她委屈之下,就说自己是殊岩哥哥的拖油瓶。
而殊岩哥哥也是说,她不是他的拖油瓶……
……
好熟悉的感觉。
江晚晚神游好久,才迷迷糊糊回归到现实中。
慕承叙提起手里的袋子,一股香喷喷的味道从袋子里散发了出来。
“肚子饿不饿?买给你吃的。”他微笑道。
她微微一愣,“你专门买给我吃的?”
打开袋子,袋子里的牛皮袋里面装着好几个猪一样的包子。
流沙包的味道,好香。
“你专门为我买的吗……”
江晚晚声如细蚊地问。
心一下子,被感动填得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