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娜见沐宁静淡漠无视她,心里积压的怒火和恨意一瞬间达到了顶峰,在沐宁静从她身旁走过的时候,她快速掏出口袋里的水果刀,狠狠的朝沐宁静刺了过去,嘴里大喊:“去死吧!”
沐宁静完全猝不及防,只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刺痛,抬眸俞安娜已经来到了她面前,望着她的眼神满是想将她撕碎的恨意,手还在用力死死往她身上按,她能感受到冰冷尖锐的东西一寸寸没入她的身体里。
常青树旁的两个男人完全没料到会发生这一幕,反应过来,沐宁静已经被俞安娜推到在地,俞安娜拔出手里的水果刀又准备朝沐宁静刺去。
其中一个男人一脚踢在俞安娜手腕上,她手里的水果刀好巧不巧飞落到沐亦清的墓碑前。
另一个男人一脚踢在俞安娜肩膀上,然后将她按在地上,双手擒在背后。
鞠秋澜远远看见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飞奔过来,看见倒在地上的沐宁静已经晕了过去,腰间黑色衣服被血染湿了一大片,衣服的颜色更深了,黑得吓人。
鞠秋澜大叫,“快,送她去医院。”
一个男人过来跑过来盯着地上的沐宁静一脸纠结,她是少主的女人,他碰她,少主会不会打死他?
鞠秋澜都快急疯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呀!”
男人在心里默念一句:事出紧急,得罪了,然后抱起沐宁静脚步飞快朝墓园门口跑去。
鞠秋澜离开之前丢下一句话,“报警。”
俞安娜被男人制住无法动弹,可她眼底无半分畏惧,只有失去理智的疯狂,她放声大笑,“哈哈哈哈,让你抢我男人,让你破坏我的家庭,我杀了你!”
……
霍宴倾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副驾驶座上吞云吐雾的男人,“先去浴生堂洗澡去晦气,然后去御和楼吃顿好的?”
沈庭西拿下唇角的香烟,夹烟的手搁在降下的车窗上,眼睛因为升腾的烟雾微眯着,“不了,回沁园。”
他现在只想见他的宁宁。
霍宴倾薄唇微勾,不再多说,了然的点点头。
沈庭西将香烟递回唇边,刚吸了一口,车内电话响了起来,他轻吐烟圈,然后朝车上电话那儿瞥了一眼,正好对上霍宴倾望过来的视线。
霍宴倾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没动,视线看回前方,“你爸的电话,你接吧?”
沈庭西点了下头,倾身按了车上的接通键,沈九琰的声音立刻在车厢内传开,“宴倾,西儿是不是被你弄出去了?”
“我出来了。”沈庭西回了一句,手朝窗外抖了抖烟灰。
那端顿了一下,显然听出了沈庭西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我安排人去接你。”
“不用了,我晚点带宁宁一起过去。”
那端沉默了几秒,“随你吧。”然后挂了电话。
车子进入沁园,在沈庭西的别墅前停下,沈庭西下车的时候,霍宴倾突然想起了个事,“对了,沐亦清死了。”
沈庭西推车门的动作顿住,蹙眉回头看着霍宴倾,“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天,今天下葬。”
沈庭西沉默了两秒,推门下车,回身,手搭在车门上,欣长身躯微弯和霍宴倾说话,“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霍宴倾不在意的瞥了沈庭西一眼,“我们之间不需要来这些虚的。”
沈庭西唇角微勾,“行,路上慢点。”然后关上车门进了别墅。
“宁宁。”沈庭西进门就喊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名字,心里想着宁宁见到他会是什么反应?会像在探监室的时候一样紧紧抱着他不松开么?
想着唇角不自觉勾起。
换了鞋,进屋,又喊了一声,“宁宁。”
没人回应。
沈庭西蹙着俊眉在别墅找了一圈没看见人,特意从警察局出来后手机一直没开机,本来想给沐宁静一个惊喜的,看来不行了,拿出手机,开机,将沐宁静的电话拨了出去。
振铃的时候,沈庭西欣长身影靠在沐宁静卧室门口,视线在她房间里流连,房间干净整洁,空气中仿佛还透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脑海里自动浮现她坐在床沿望着他勾唇浅笑的画面,模样娴静乖巧。
沈庭西唇角若隐若现勾了勾,手机响了很久没人接,最后自动挂断了,沈庭西眉心微蹙,怎么不接电话?
突然脑海里闪过霍宴倾那句话‘沐亦清死了。’
宁宁还不知道沐亦清是她父亲,在她心里,沐亦清是她值得信赖的长辈和老乡,是她想要亲近的妈妈的故人,宁宁该不会去参加沐亦清的葬礼了吧?
莫名心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回房间拿了车钥匙,沈庭西快步朝别墅门口走,刚出门手机响了起来,是宁宁回电话了,接通,“宁宁,你在哪儿?”
“西儿,你出来了吗?”
“妈?”沈庭西听出那端鞠秋澜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心越发不安起来,“怎么是你?让宁宁接电话。”
“她……她暂时无法接电话,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出来了?”
“你又想对宁宁做什么?你还不知反省吗?非要我和你断绝母子关系?”沈庭西眉心拧成一个川子,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我没有对她做什么,是……是俞安娜……”
“俞安娜怎么了?”
“她刺了宁宁一刀,宁宁现在在急救室……”
“哪家医院?”沈庭西抬脚快步去了车库,翻滚的戾气被他压制,只有担忧浮了上来多得要溢出眼眶。
“第一人民医院。”
沈庭西挂了电话,将车子驶出车库,黑色路虎在繁华的大道上如离弦的箭般快速飞驰,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
鞠秋澜看见疾步而来的儿子,急忙从等待椅上站了起来,“西儿……”
“她怎么样了?”沈庭西深邃的眸子盯着急救室那盏亮着的红灯。
鞠秋澜摇头,“不知道,进去半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沈庭西压制着内心快要炸裂的情绪,因为隐忍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咬紧后牙槽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