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守净土。”
那声音说道:“净土三神因你而除,那么就由你来代替他们,管理这个净土世界。”
不知火玄间沉默须臾:“我会和净土三神一样,永远不能离开净土世界?”
“是的。”那声音应道。
这没有出乎不知火玄间的意料,也显然不是一个理想的结果。但他似乎并没有其它选择。
“……没有更多的选择吗?”不知火玄间试着询问。
“没有。”漠然的回应。
不知火玄间神情复杂,许久才又问道:“那我可以不可以让我的分身进入秽土世界?”
“可以。”
不知火玄间最终点头:“我答应。”
那声音道:“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净土世界的管理者,希望你永久地维护好这里的秩序……”
话音刚落,外界的时间便恢复了流动,那无边无际的浩渺气息也消失不见,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跪在地上的邪神缓缓抬起头,随即神色大变,看着不知火玄间,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你——你竟然没有被抹杀!”
不知火玄间冷笑一声:“你让我立下那样的神性誓言,原来打的是一箭三雕的算盘。”
邪神下意识地向后退去,神情惊恐:“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有被抹杀……连素盏呜尊都被他抹杀,你怎么会……”
不知火玄间冷冷说道:“看来命运长河的预示没有错,你确实必死无疑。”
说着,他伸手一拍,巨掌泰山压顶一般飞去。
邪神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被拍得灰飞烟灭。
旗木佐云和山中奈丽到现在都搞不清楚状况,看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
山中奈丽犹豫了一下,轻声细语:“玄间……”
不知火玄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便消失不见,不知去了何处。
“玄间!”
山中奈丽追了几步,但显然扑了个空,不禁露出悲戚之色,低下了头……
……
不知火玄间站在往生道附近,望着不断涌入净土世界的亡魂,沉默良久,一言不发。
最终,他仿佛下定了决心,不断变幻的眼神中显出平静与一丝黯然。
他五指张开几番轻动,流光闪烁之际,一个人影便在他掌心中缓缓成形,这人影身穿忍者马甲,披着火影披风,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准确地说,是和以前的他长得一模一样。
托着这个“自己”,不知火玄间说了句:“回去吧……五代目火影。”
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抛,就将这个“自己”抛入往生道,在无尽亡魂的浪潮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又踟蹰了须臾,不知火玄间再次创造出一个“自己”,这次却是将其留在净土,让其自行远去……
而后不知火玄间出现在净土世界的天空,双臂张开,曾经属于净土三神的三轮冥月纷纷显现,汇聚在往生道的正上方。
三轮冥月缓缓融合,最终盈满无缺,宛如太阳一般高悬着,只是光亮一如既往的昏黄。
在这新生的冥日之下,不知火玄间的形貌迅速变换,最终化作一身披重甲、头戴高盔、手持长剑的黑色巨人,与以往截然不同。
黑色巨人气势愈盛,浩大的威严和冥日的光辉一样,渐渐充斥在整个净土世界,不留寸土,无人不知。
最终,所有的亡灵都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向这个无尽威严的巨人。
只听他以绝对冰冷的、宛如雷霆的威严声音说道:“即日起,吾为净土之主,永守净土!”
……
净土世界的一片荒漠之中,山中奈丽独自行走着,低着头神情失落,漫无目的。
“奈丽姐。”一个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山中奈丽转身看去,随即愣住,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玄……玄间?”
来者一身木叶忍者打扮,嘴里叼着一根千本,不是不知火玄间又是何人。他笑着走过来:“怎么了?”
“你不是,你不是……”山中奈丽惊喜之余却更加摸不着头脑,最终问了句,“你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不知火玄间耸了耸肩:“我扰乱了净土世界的秩序,就被变成这样了。”
山中奈丽:“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就是那个净土之主了。谁能想到,在净土三神之上还有一个这样的存在……对了,奈丽姐,你知道他什么来历吗?”不知火玄间说道。
山中奈丽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当下只摇了摇头:“不知道。”
过了一会,她低低地问道:“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回秽土世界了?”
不知火玄间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也没什么。至少……我可以信守承诺,我答应过你,我将在这个属于故去者的世界陪着你。”
……
火之国,群山之间。
空间一阵波动,不知火玄间狼狈的身影从中跌出,差点摔下去,好在及时停住,悬浮在半空。
看着远处青葱的景致,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胜感慨:“终于回来了啊。”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点点头:“还是有血有肉的感觉好。”
在山野间滞留了片刻,不知火玄间随即出现在了木叶村。
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木叶村也损毁严重,此时人们正在重建,到处都是忙碌的景象。
火影岩也正在修复,不知火玄间依稀可见自己的雕像,以及旁边的纲手雕像。
看来当初自己死后,纲手成为了继任的六代目火影。
不知火玄间没有多做停留,在村子里随便看了几眼就出现在静音身旁。
静音正在办公室处理公务,虽然火影换成了纲手,但她依然是第一助理。甚至因为纲手不怎么管事,她的工作相当繁多,几乎是事实上的火影。
“静音。”不知火玄间轻轻呼唤。
静音身体一颤,手中的动作当即停了下来,只是依旧低着头,久久没有其它动作。
“静音。”不知火玄间又喊了一声。
“玄……玄间?”静音依旧没有抬头。
不知火玄间露出微笑,手就要摸上去。
不料就在这时,静音忽然反身暴起,手持苦无直刺,声音极度愤怒透出尖锐:“白绝!”
不知火玄间猝不及防,当即被刺中腹部,嚎叫一声倒在地上,同时被静音压住。
“是我啊,静音。”不知火玄间连忙说道,伤口瞬间恢复。
静音愣了一下。
见她还是不信,不知火玄间当即剑指一竖,身上的衣服瞬间脱光:“你看,瞬间脱衣术。这世上还有谁会?”
他又指了指某处:“我这里原来还有颗痣,不过被你消掉了。除了你我,难道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吗?”
看着瞬间赤裸的不知火玄间,静音的神情陷入了呆滞,随即她眼眶一红,泪水决堤而出:“玄间!”
她一把抱住不知火玄间。
不知火玄间也连忙抱住她:“我回来了,没事了。”
许久之后,静音抹了抹眼泪,困惑地问道:“玄间,你这段时间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不知火玄间摸着她的头发:“概括起来就是,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静音疑惑依旧。
“没错。”不知火玄间点头,随即又道,“不过你应该也了解,净土世界的消息不可以向秽土世界泄露。所以你只需要确定我是你的丈夫就可以了。”
大约是因为目睹了第四次忍界大战最后的一系列神迹,静音对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质疑,默然须臾便微微点头,没有再询问。
过了一会。
静音拉住不知火玄间的手,抿着嘴:“我们回家。”
不知火玄间当即带着她,出现在自家庭院当中。
“妈妈!”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道。
不知火玄间心里一颤,转头看去,就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欣喜地飞奔过来,欢快地撞进静音的怀抱之中。
静音抱起小女孩,宠溺地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指着不知火玄间:“小舞,快叫爸爸,叫爸爸。”
小女孩有些怯怯地,咬着指头,甩着辫子,水汪汪的眼神来回地和妈妈询问了几番,才最终蚊声道:“爸……爸爸。”
不知火玄间心头温热,从静音手里接过她,声音微颤:“我当爸爸了。”
“唔……爸爸。”女孩想了想,又咬着指头叫了他一声。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惊喜、愧疚、遗憾等各种情感交织着涌了上来,久久不能平息。
过了好一会,不知火玄间才猛然惊醒,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静音:
“等等,我女儿叫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