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间,还有些稚嫩的口音明显战栗了下,眨着一双湿漉的大眼看着她。
无鸢愣了下,两只手僵硬着,染了寒霜的眉眼跳动几下,抿着红唇并没有开口。
“不可以吗?那……那算了吧。”
一只白腻冰冷的手轻轻覆盖住了女孩不停打颤的双手,她错愕地抬头,眼孔里的慌乱还未褪去,只听得见无鸢这样说:“别怕,我是来帮你的。”
一声声,轻柔极了。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她重重地朝她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身体再也不发颤了。
顾经年从后视镜看到女人清丽白腻的脸,面无表情、绷得很紧。而那只握住女孩的手,青筋暴露、冷的发白。
悍马回到省厅的时候,女孩竟倚在软垫上睡着了。
无鸢把她叫醒。
“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声正腔的男中音,把她吓得愣在了原地,心潮起伏得厉害。她下意识朝顾经年看了过去,只见他眯着一双漆黑的眸子也正紧紧盯着她。
“快下车。”
这句话,无鸢知道他是对她说的。
明亮的审讯室,冷气开得很足。
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桌对面的人,一扫先前娴静的气息,嘴边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痞气的坏笑,正目光灼灼地盯着顾经年和无鸢。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呆子千眠啊。我是文赋,她是我的第一人格。什么,报案?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知道,你们别来问我。”
原来原先的女孩叫做千眠,患有精神病,文赋是她的第二人格,是个粗鲁、无所事事、到处惹是生非的男孩子。
顾经年敲了敲桌面,问:“年轻人,你渴了吗?饿不饿?”
文赋闻言,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黑眸浮上一抹笑意,顾经年转头对无鸢道:“去给他泡一杯咖啡,热一份鸡肉奶酪三明治。记住,一定要泡我们厅里最好的那款咖啡给这位少年。”
无鸢走了出去,少年的眼梢在飞扬。
文赋啜着热腾腾的咖啡,眯起眼睛,感受那种口齿留香的美妙。抓起手中的三明治又啃了一口,才含含糊糊道:“话说,你这咖啡真不错,现在警察的待遇真好,这三明治也好吃。”
顾经年却不答他的话,轻轻反问道:“22日下午4点,千眠在露西酒吧到底看到了什么?”
文赋啜了口咖啡,漫不经心道:“我也不记得了,这要等千眠回来了,才知道,你知道的,我又不是她那个呆子。”
“她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耸耸肩,“我可不知道,那个呆子一害怕就会睡觉,一睡觉我就出来。她要出来,时间长着呢!”
顾经年眉眼一挑,突然拉近了身躯,道:“咖啡好喝吗?”
“好喝!比我从前喝过的那些都好!”
少年说话间,又享受似地吸了口。
“如果,你听我的指示做去,我保证你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天天都能喝到这样的咖啡,和三明治。”
“真的?”少年的眼睛突然亮了。
“真的。”
“什么指示,你说。”少年一下子来了兴致。
顾经年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只怀表,慢悠悠道:“现在就引出你的第一人格,千眠。让她来回答我的问题。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