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黄博、高琥这对基友吃了顿早茶之后,三个人一起赶到了今天的片场—沙田苏哲公学。
这所学校并不是陳保国和张沫提前来港岛体验生活时去的学校。
教学质量相当烂,老师们得过且过,不良学生在学校横行,这就是他们体验生活学校的场景。
虽然这样可能更符合剧本里描述的苑得的学校,不过为了拍摄方便乔含章还是找了另一家比较普通的学校。
校长对于这种既能给学校创收又能扩大学校影响力的剧组拍摄相当欢迎。
当然《格斗少年,苑得》剧组私底下也给了学校高层一些好处费。
事实证明面对着数额可观的大金牛,资本主义土地上的人们会更加迅速地被瓦解腐蚀。
总算是轮到拍摄《格斗少年,苑得》主要男演员中的颜值担当—陳保国老师的戏份。
对于陶苑得和李观鱼之间的剧情怎么拍摄,乔含章心里有着自己的考虑。
真实的学校里面是个什么样子,乔含章两世为人自然知道的不能再清楚了。
并不是只有总是一副为人师表模样的严肃老师和正襟危坐专心学习的学生组成的学校。
吸烟、打架、逃课的问题学生和酗酒、体罚、满口粗话的奇葩教师,也是普通校园中真实存在的现象。
而李观鱼和陶苑得正是这种类型学校中的代表。
就好像汤姆和杰瑞之间的关系一样,陶苑得也被李观鱼拿在了手中,久久不得挣脱。
一个多管“闲事”的粗口教师李观鱼和桀骜不驯的叛逆学生陶苑得,两个人就这样开始别开生面的辅导。
等到乔含章三人来到苏哲公学的时候,灯爷王景琰正指挥着几个部门将电影拍摄的前期准备工作。
灯爷,也就是剧组里的灯光师,因为灯光师的重要地位,所以被江湖尊称为“灯爷”。
不过《格斗少年,苑得》的灯爷王景琰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灯光师。
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灯光师不仅仅在灯光上是一把好友,历史、礼仪等方面也颇具实力。
在去年拍摄《枫之舞》的时候,王景琰在剧情安排还有拍摄手法上也给了乔含章一些合理建议。
这么样的一个人才,乔含章自然要物尽其用。
因此,在《格斗少年,苑得》剧组王景琰成为了乔含章的副导演之一。
开拍前的准备和一些简单剧情的拍摄乔含章也很放心的交给他负责。
等了十几分钟之后,全部拍摄准备也已经完成,今天在学校进行地拍摄也就可以正式开始了。
穿着一件骚包的酒红色外套李观鱼和松松垮垮的穿着学校校服的陶苑得,一对师生冤家坐在操场边上。
“你妈妈,是个越南人啊!”
“什么?”陶苑得扭头看向自己所厌恶的老师臭鱼—李观鱼。
“你爸爸没有告诉过你吗?”
“我从来没有妈妈!”
“有啊,我第一次见到你小子的时候,就有点那种感觉。”李观鱼道。
“出生证明上都没有的妈妈,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呢?”陶苑得道。
“户籍誊本上是没有,但是户籍原件上还是有的。知道吗,户籍誊本?”
“有什么区别?”一脸疑惑的陶苑得露出了学渣的表情。
“就说学习不好的笨蛋真是让人头疼。就是说换了地址,但是户籍还是原来的。”
“所以两个人也不是离婚了,只是分开过了十七年而已。”
“我看他还拿着你妈妈的户籍誊本呢!”
“…”
陶苑得不愿意接受一个十七年没有出现在生活中的母亲进入自己的人生。
没有听完李观鱼的话,就离开了操场。
对于陳保国而言,李观鱼这个问题教师角色其实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去年播出的《大宅门》中,“白景琦”也是一个混不吝的角色,和李观鱼有共通的地方。
陌生的地方则在于,三句话不离口的脏话。
“陳老师,您刚才骂爽了吧。”乔含章问走出拍摄区域的陳保国
陳保国《格斗少年,苑得》的第一场戏,拍了十几遍。
排除两个演员因为台词错误之类问题重拍的三四遍之外。
剩下的十一二遍主要是乔含章让陳保国好好骂了几遍,放开自我,骂出剧本中需要的那种感觉。
“还真有点没有骂够,要不导演你再来几条。”
演了二十多年戏的陳保国自然知道乔含章来回折腾这段戏的用意,也就跟他开个玩笑。
“陳叔,您老能不能先找个比较私密的地方去试试。”
“您是骂爽了,可是我呢!”
“上一次这么被人骂还是去年被我老爹臭骂的时候,我生怕您和我爸似的抽出皮带揍我。”
张沫苦着个脸,向陳保国诉苦道。
“拿皮带抽你,这个主意不错,等后面给陳老师加上一场。”乔含章听到这里笑着说道。
“挺不错的主意。”陳保国也点点头附和道。
张沫放下准备捂住乔含章嘴的右手,垂头丧气地说,“老乔你可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在家被我爸揍也就算了,怎么拍戏的时候还要被陳叔抽。”
“这不是你的生活吗?生活的东西拿来表演效果更好。”
进入《格斗少年,苑得》剧组之后,陳保国、张沫他们算是见识到了乔含章的本事。
拍摄了三部电视剧之后,乔含章导演方面的水平进步很大。
在电影拍摄中也得心应手,虽然与《格斗少年,苑得》剧组偏小也有关系。
不过总算是有与这个优秀剧本相匹配的能力。
另外一个特点就是精力充沛。
作为一个合格的导演,他必定也是拍摄时剧组中最为忙碌的一员。
白天拍摄掌控全组本身就是一项十分费神的事情。
但是每次拍摄前,乔含章总是会在前一天夜里把剧组的主创人员叫出来开会。
这个习惯也是乔含章一直以来贯彻下来的做事方式。
不过导演这么认真负责,总比遇见一个不靠谱的强。
另外,在陳保国看来乔含章最大的优势在于,他在认认真真讲一个故事。
陳保国虽然没有拍摄过第六代导演的戏,不过总是跟他们有过接触的。
在他看来,第六代的那批人已经深陷自嗨不可自拔。
抹黑中国、追求感官,再加上一种矫揉造作的叙事风格,总之就是不想好好讲故事。
上一次遇到这样的一个导演还是1992年拍摄《香魂女》的时候。
那部戏的导演叫做谢飛,1965年帝都电影学院毕业的学生,也是帝影导演系的老师、系主任。
倒不是说乔含章已经能与凭借《香魂女》获得金熊奖的谢飛相比。
但是至少他已经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