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窖里只有一个布满铁锈的笼子杵在墙角,老瞎子正站在笼子前,拿着手电在照来照去的。听到我们下来了,他立刻回过头来。
“要是受不了这味道,就上去吧。”老瞎子对佳姐说。想不到他还懂怜香惜玉。
佳姐立刻转身就往上走,老瞎子让我把手电给了佳姐。佳姐没有说话,打着手电就一个人上去了。
“你们来看看,这个铁笼子是干什么用的。”老瞎子示意我和猴子靠过去一些。
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老瞎子可能会把我和猴子骗到那个铁笼子里关起来,然后他再溜之大吉。
但是看看那个铁笼子,锈得好像一碰就会碎成渣子,估计连兔子都关不住。于是我和猴子大胆的靠了过去。
“这玩意儿,”猴子突然开了口,我感觉他肯定又要瞎说一通了,果然他说,“该不是以前住这里的人,在地窖里养了只老虎吧?你看看那墙上,都是抓痕。”
老瞎子哼了一声,大约觉得猴子太不靠谱,根本看都不看猴子一眼,反而转过来盯着我的脸。
我迅速打量了一下这个地窖:比上边的屋子还要小一圈,这里没有通风口,只有那个楼梯跟上面连着,而这个铁笼子的大小也并不够什么大型动物活动,最多也就能装下一个成年人。
而且墙上的抓痕很明显是手指头留下来的,因为旁边还有一个血迹斑斑的手掌印,虽然那些血迹已经变成了红褐色的,而且有些地方都干得翻起来了,不过并不影响我们能够直观的看出那是掌印。
笼子上两根铁条之间的距离,比人的头刚好小一圈。综上所述,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简直根本就不用猜了。
我把自己的分析给老瞎子说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地方原来关了一个人。
老瞎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猴子立刻接话,说这里以前是不是住了个变态,他是不是从哪里买了个媳妇儿,关在这笼子里怕她跑了。
我和老瞎子都没有理会猴子。
“那你再说说看,这里为什么会关着一个人?”老瞎子问我。
我心说这老瞎子不会是在考验我什么吧,于是想了想,说:“刚刚看上面那个房间的时候,我还有些奇怪,为什么会建一个这样的屋子,只有一个床,别的什么东西都没有。没有谁会花力气在沙漠里建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屋子,要知道在这里建一个屋子是很费力的。”
“所以呢?你的结论是什么?”老瞎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像一个正在给学生提问的老师。
“我现在想明白上面的屋是怎么回事了,就是为了看守下面这个被关起来的人的。”我说,“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居住区,这里应该是一个监狱一类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这里所有的房子应该都是这种构造,上面一个小屋,是看守的人住的,然后下面是一个地窖,里面关着一个有可能是奴隶一类的人。”
我指了指墙上的那些抓痕道:“有可能他们还虐待了这些奴隶,因为太痛苦,所以在墙上抓了这么多痕迹。或者说,这些抓痕是他们当时感染恙虫的时候在墙上留下的。”
我正说着,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于是我道:“瞎叔,这里是不是当时这些人用恙虫来做实验的地方?有人把这些人囚禁起来,然后在他们身上用恙虫做实验,但是没想到他们根本控制不住恙虫,反而连自己都害了?”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老瞎子有些欣慰的看着我,搞得我心里还有点得意。
猴子对我竖了个大拇指,道:“小楼,我就知道你肯定牛逼。”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人为什么要做恙虫试验?”老瞎子又问。
我摇了摇头,“该不会是当时的统治者想出来的吧?是不是为了和别的国家打仗什么?但是这个办法实在是太残忍了,应该不会得到人们的认同。”
“你想象不到以前的统治者有多残暴,”老瞎子说,“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权利和力量。”
他既没有否认我的说法,但是好像也没有赞同的意思,我猜他可能也在想这些人为什么要做恙虫试验吧。要知道,这个东西如果控制不好,就能够让一个国家灭亡。
正当我们在这地窖里思考的时候,佳姐突然在上面发出了尖叫声,而且她在大声喊猴子的名字。
“糟了!”老瞎子大喊一声,立刻往上面跑去。
他跑的太快了,我和猴子没跟上,我们又没有手电,结果两个在黑暗中撞到了一起,摔了个狗吃屎。
不过我们两个很快又爬了起来,凭着记忆找到了之前的下来的楼梯,一路摸了上去。
刚上去就看到一个泥人正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把佳姐逼到另一边的墙角。那种感觉有点像小混混当街调戏美女的既视感。
但是小混混换成泥人以后,就有一种惊悚的感觉了。
佳姐缩在墙角不断的发抖,老瞎子就站在旁边,伸手就可以够到那个泥人,但是我们都不敢一下上去,怕泥人会伤害佳姐,也怕泥人身上如果带着活的恙虫,那么我们很可能会中毒,所以现在必须要想办法先吸引住那个泥人的注意力。
“喂,你他妈的,给老子过来。”猴子吼道,“你要是敢碰我姐一根头发丝儿,我他妈的就把你扔水井里去。”
但是猴子的吼声明显没什么用,它好像听不见声音。
老瞎子低声道:“这个东西好像只能感觉到活的东西的热量,女人的体温比男人的要高一些,所以它现在不可能反过来找我们。”
老瞎子的话刚说完,泥人就以一个诡异的动作,缓缓把头转了过来,就是那种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头法,整个头从前面转到了后背,好像要把脖子扭断了一样。
而且它的眼珠子还在滴溜溜转着,很明显是在打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