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进水里我立马打了个冷战。虽然穿着防水服,还隔着一身衣服,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了池水冰凉刺骨。
幸好那天买装备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之前看到墓穴里有个大水池,怀疑墓穴里面可能有积水,所以叫猴子买了防水的装备,不然我们现在只能脱光了在这冰冷的水里游了。
我们快速的朝着池子对面的青石路游过去。这池水不仅冷,而且还散发着一股怪味,多在里面呆一会儿我可能就要被熏死了。
我游得比较快,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老是泡在河里的缘故。在靠近对岸青石路几米远的地方,我感觉到脚下已经踩到了坚实的地面,这里的水已经很浅了,于是回过头去催促猴子。一回头,发现猴子才游了不到一半的距离。猴子水性其实比我好很多,他家老爷子花大价钱找过一个退役的游泳运动员给他当过私教,按道理他应该比我先游过来才对。看来他有可能被关在家里太久,很久没有感受过游泳是什么感觉了。
“猴子,我知道你好久没游过泳了,但是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咱先把正事干了,到时候我带你去渭河里游去。”我对猴子叫道,“那里的水可比这一潭子臭水好得多”。
“不是我不想快点游。”猴子远远的回答我,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小楼,这水里好像有东西。”
我看到他在原地打了个转,仿佛被困住了一般。
我低头看了看,这池水虽然有些怪味,但是却是清澈见底,能够看到水底生长的青苔和一些水草正在随着水飘摇。要是搁平时,我可能会觉得这还是个美景,但是现在的环境我却一下子联想到了溺水枉死的女人的头发。因此我赶紧抬起头来,不再去看水里。
“该不会是有鱼吧?”我问猴子。
“屁,”猴子说,“鱼不鱼的,我还能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会儿就在我脚下呢,我都踢到它了。”说着,猴子身子一矮便潜进了水里,几秒种后,猴子露出头来大口的喘气,他的脸色明显变了,整个人僵硬在那里。
“小楼,他妈的这水底下好像有个人啊!”
“开什么玩笑,下面要是有人还能活着?”我说,“我们都过来这么久了,也没看见有人潜下去,下面是个人鱼还是潜水员……”我一下子停住了我要说的话,猴子的表情不像是在骗我,他已经狂蹬着水往我这边游,看样子是被吓坏了。但是蹬了几步,他开始原地打转,使劲的扑腾着,有点像溺水的感觉。如果猴子是装的,那简直装得太像了。
“小,小楼,”猴子大声喊着,“丫抓住我的脚了。”
我一听不对,赶紧使劲蹬着水游了过去。
“快,抓得紧着呢,我快给拽下去了。”猴子一边瞎扑腾,一边大声喊着。
我叫他先冷静,不要自己呛了水,谁会没事在水底潜着就等着抓你的香港脚,可能是水底有什么陪葬的东西。说着将头上的手电摘下来递给他,让他照着我,然后便长吸了一口气潜了下去。
我一潜下去便立刻看见猴子的右脚踝上有什么东西,他正不停的用左脚去蹬,但是那个东西始终在他的脚踝上。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腿,示意他别乱动,又往下潜了些。下面有点黑,这里的水相对深一点,手电照不到下面,因此我只好将头凑了过去,想要看看猴子脚踝上是什么。
我的头一凑过去,下面黑乎乎的水草里突然探出了一张惨白的大脸,脸上两个黑色的大窟窿,鼻子歪在一边,嘴唇不知道被什么撕烂了,一条长长的舌头正顺着水飘荡着,马上就要舔在我的脸上了。我吓得头皮发麻,踩着水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下子呛了一口水,连忙浮出水面咳嗽起来。
猴子看我浮起来离他那么远,立刻问道,“怎么样,下面是什么?”
我皱了皱眉道,“不好办,恐怕是水鬼。”当时我脑子里想的确实就是水鬼。
猴子立刻又扑腾起来,边扑腾边叫,“小楼,你可千万不要吓我。这家伙现在要拽我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确实有个不好办的东西在下面,但是刚才它看见我了却没有动,应该不是活的,我再潜下去看看吧,先不要自己吓自己,我们应该相信科学。
说完,我硬着头皮再次潜了下去,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看到那张大脸便没有再次呛水。它果然是不能动的,好像只是在随着水波有点荡漾。我凑近了去看,看到它的手正抓着猴子的腿,于是上前去使劲掰开了,这时候,下面的水草随水一动,我看到它的身体,居然穿着一身我很眼熟的衣服,我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不过是一具尸体,并且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我来找爷爷的时候,看到池子里浮着一个黑色的背包,我早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浮出水面,将看到的情景告诉了猴子,并且推断这下面的尸体是之前爷爷队伍里的一个人,可能是受了伤什么的,死在了这个池子里,刚才猴子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尸体,一着急之下乱蹬,刚好把腿卡在了它的手里。不过我看它尸体上有很多伤疤,怀疑被水里什么东西撕咬过,因此让猴子赶快朝青石路那边游过去,避免我们不清楚水里的情况,被什么动物攻击。
猴子一听下面是个死人,反而没那么害怕了,说什么都要潜下去看看。我说刚才让你埋个尸体你还害怕呢,这会儿又是充哪门子的脸。他一笑对我说,刚才心里真是害怕了,以为是水鬼抓住了他,现在对比起来,尸体没有那么吓人了。而且说不定这个尸体身上还带着什么对我们有帮助的东西,也许能从尸体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猴子说完,要我用手电照着他,便潜了下去。
不一会儿猴子浮了起来,手里拖着个黑色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