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命脉绵延,枝繁叶茂,只是多男丁少女眷,加之流散多年,温默对陶诺母女的宠爱程度自然不低。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赫连玦一秒回神,又看向屏幕,淡淡道:“那麻烦你了。”
中年男人连连摇头说客气:“这都是我应该的。”
赫连玦开门邀请他进来,司机只把阮糖的行李箱拿进来,也没久留,只在赫连玦给他递来一杯温水时兀自开口:“我这司机从芬兰跟回中国,阮糖小姐这些年情况也算是知道个七八成,如今看她终于可以幸福,我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祝福你们小两口儿哈。”
赫连玦笑:“谢谢,我会让她幸福。”
司机转身要走,赫连玦又喊住他:“大叔,冒昧问一句,你们老董事长他——”
“他支持你们在一起的,你放心。”司机大声道,“只要是能让阮糖小姐开心的事情他都支持。”
赫连玦心里想:“不支持又能怎样,反正他们一定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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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阮糖的行李箱立在客厅一角,赫连玦看一眼墙上挂钟,已经将近十一点,他关了客厅的灯,进了卧室。
主卧只留一盏昏黄的壁灯,边缘光圈交叠,给人一种朦胧的幸福感。
隔着这样大的灯光,赫连玦看一眼床上蒙在被子里裹得跟个大号饺子似的阮糖,嘴角无奈勾起,掀起被子一角,动作轻缓上床休息。
他刚上去,阮糖像是有所察觉,一个侧身便粘进他怀里,像是撒娇的小宠物。
赫连玦心里软成一片,把她搂紧了。
可他早已不是七八岁的年纪,这些年过去,他早已长成血气方刚的男人,对于喜欢的女孩子当然会有欲望,会想得到,想把她嵌进身体里。
可是不行。
他怕吓到她,于是只能抱着她在床上心猿意马的当个忍者。
阮糖无意识又动了动,赫连玦暗骂一声,叹气声微不可闻。
这漫漫长夜······
赫连玦再次失眠,和之前不一样,以前是因为心里愁绪纷杂他困扰他睡不着,而今大抵因为今天心情太好神经亢奋的他睁眼快把天花板盯出一个洞,也睡不着,再加上自己害怕稍有动作会吵醒阮糖,可这姑娘在自己怀里可劲儿的扑腾,这些年过去睡相丝毫没有半点进步,依旧拿他当沙包。
赫连玦被撩的起火,只能披衣起床喝冷水。
这时是凌晨三点,赫连玦披着外套出了主卧,小声开了客厅的壁灯,才发现昨晚忘记关客厅窗户,他走近,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声切切,打在阳台的为数不多的绿植上,簌簌作响。
他去厨房倒了杯凉水灌下,又从抽屉里翻出烟盒和打火机,站在窗前,就着窸窸窣窣的雨声和凉薄的夜色,点燃一根烟,叼在唇边。
烟草味瞬间充盈鼻腔,这一次,他像个首次抽烟的稚气青年,竟被呛得结结实实,他连忙用指尖夹着烟,咳得小声低调。
烟头火光在昏黄的夜色中星点似的闪烁低迷,把他那双漆黑瞳孔映得格外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