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六六的小时候吗?
宁承起轻轻地抚着变得暗淡的相框玻璃。
看得出来,是六六的容貌,可是那时她笑得开朗好多,七八岁的女孩子,穿着红色的裙子,那火红的颜色,像是从背后的那树红楹花上采下来的一般。
一个粉嘟嘟的一岁小娃娃,扒在姐姐的腿上,她们的旁边,一个高大的俊朗男子,揽着淑雅恬静的妻子,微笑着看向孩子们,幸福的模样。
宁承起拿着相框的手,握得很紧。
穆执飒的内心,亦是有许多的感慨,他说道:“静兰居最初是由夏远至先生建来送给妻子的结婚礼物,夏太太名叫乔君兰,也许静兰居因此而得名。只是后来夏先生的公司濒临破产,静兰居先是抵押,最后出售,再几经易主。
“我买下静兰居后,做过一些修整,一些杂物放在我的一个仓库里,前几天提到六六想买静兰居的事,我去翻找,在杂物箱里发现了这几张照片。照片拍得很美,静兰居的几任主人都没有丢弃,一直传到我这里。
“我想,六六是渴望买回静兰居的吧,毕竟对于她来说,那里承载了她的父母,和家,最深厚的爱。对不起,是我误会六六的意思,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六六更爱那里。”
宁承起的泪水,滴落在相框的玻璃上,漫过了那个红裙子的女孩,纯真的笑脸。
——
入夜,宁承起静静地站在大厅的窗子旁,怔怔地看着外面渐渐浓厚的夜色。远处是其他人家的点点灯光,而这一处,显得那么孤寂。
六六有没有也站在这里,孤独地被夜色淹没?原来等一个人回家,是那么伤痛的事。
他为什么要在夜色里兜兜转转,希望六六给他打电话关心他的行踪,希望六六生气他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如果两个人都沉默了,为什么他不是先开口说“我爱你”的那一个?如果他抱抱她,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门,开了。
宁承起的心猛然一震,看过去。
旋即灯亮了,突然的光亮刺眼得令他眯起眼睛。
“承起!”一位女士的声音,“你在家里?怎么不开灯啊?”
熟悉的声音,让宁承起顿然的希望消散,他的六六,依旧没有回来。
“爸爸,妈妈。”宁承起暗哑地招呼。
“承起,怎么回事,啊?”秦子砚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走过去,心疼地捧着儿子的脸,这消瘦憔悴得!
“六六呢?”秦子砚询问。
宁承起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
宁学渊沉声问道:“承起,网上那些乱七八糟地说你跟哪个公主关系非常,是不是真的?”
“不是。”宁承起低哑地回应。
“那六六呢?”秦子砚再问,惴惴不安。
宁承起心痛:“她走了。”
“嗬!”宁学渊重重地叹一声,“出这么大的事,我和你妈妈早该过来的!我们前几天给六六打电话,她还跟我们解释说你没事,你对她好!这些天六六的电话打不通了,原来是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