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安然在前面听见了封翎说话，以为是和自己说话，呆愣愣地看过来，眼睛都没眨一下，虽然在应声，可思想还是在和谱子做斗争。
封翎笑起来，“没和你说话。”
“哦。”安然又低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初淡之看着安然，忍不住笑起来，刚刚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说到喜欢两个字的时候，封翎还蹙了蹙眉，好像这两个字并不适合他们，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对他的改观的事情，就是那一年他把我带去他奶奶家过年，那年我正和家里闹矛盾，流落街头，他直接开车把我接了过去，说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我当时就觉得这个人，真的是有神经病。”
封翎和初淡之说话，就像是和一个同龄人交流，他不会隐瞒什么，有什么说什么。
初淡之听完封翎的话皱着眉，表情像是在思索一个很困难的问题。
封翎看他，笑吟吟地说：“怎么了？”
初淡之没有说话，他抬头看着前面弹琴的安然，眉头又拧紧了些，自己琢磨。
封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一下明白了，他又压低了些声音：“因为酥酥？”
初淡之点点头，“酥酥不喜欢我。”
封翎愣了下，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笑起来，觉得很有意思，“为什么这么觉得？”
初淡之望着封翎，“酥酥说了，她不喜欢我。”
“酥酥说不喜欢你？”封翎说，“怎么说的？”
“就是这样的，她说她不喜欢我，不像小樱喜欢小狼这样喜欢。”
封翎也知道这动漫，以前安然拉着他一起看过，就算没看过也隐约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他沉着了下，“那你喜欢酥酥吗？像小狼和小樱一样。”
初淡之望着封翎，睁大了眼睛没有说话，他知道安然不喜欢他，不像小狼和小樱一样喜欢，但是没人问过他喜不喜欢安然，像小狼和小樱一样。
有人问过他喜不喜欢安然……喜不喜欢安然？
他喜欢吗？
像小樱喜欢小狼那样？
初淡之看着安然发愣，这个问题把他难住了。
封翎望着初淡之，忍不住想起自己像初淡之这个年龄的事情，后来想想，太远了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记得，毕竟是经历过。
而初淡之又和这个年龄的孩子不太一样，他想得多，也成熟很多，但再怎么懂得多明白得多，有些感情还是懵懵懂懂刚开始滋生，自己也说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封翎轻轻拍了拍初淡之的头，“你喜欢不喜欢酥酥，这个封哥哥也回答不了你，只能你自己去想，可能你现在觉得喜欢，但是又是那种像哥哥喜欢妹妹那样喜欢，可能你不喜欢，但是又很觉得不对，觉得酥酥和别人不一样，喜欢有很多种，就像酥酥现在可能说不喜欢你，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明白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