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火道:“道友是想真的请教炼器之术,还是以此为借口,想趁机擒杀我?”
元阳子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原本我是想将道友擒下,bī)问炼器之术的,不过,道友既然有此手段,脱极易,我便真心向你请教。”
燕赤火哼了一声,说道:“你到是爽快。”
元阳子哈哈笑道:“修炼界当中,强者为尊,弱者自求多福,本是常态,道友又何必看不开?”
他见燕赤火不回话,又说道:“道友能走不走,却在这里大谈炼器之术,想必不是与我在这里闲聊天的。”
燕赤火道:“也罢,看道友也是痴迷炼器之人,我便讲上一讲。无论是最低级符器,还是到最顶级的玄天灵宝,决定其威力的不过是四种因素,即属、材料、功效与制。属与材料是灵材本所决定的,功效则是这件宝物的用途,由你要炼制的手法决定,制则是将属、材料与功效三者有效组织起来。”
元阳子道:“这是炼器的最基本的常识。”
燕赤火道:“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你便出了差错。你以为制既然要属、材料与功效三者有效组织,在制上做出突破,便能把不同的法宝融为一体,对吧?”
元阳子点了点头。
燕赤火道:“你犯的错误就是,制实际上,只是将这三者的任何两者结合起来。因为不同属,制是不同的,在这方面,制的作用很小,基本是固定不变的,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将灵材的潜力发挥出来,并强化功效。”
元阳子心中一动,说道:“这就是说,两种不同制融合,炼器师最多是将发挥灵材潜力与功效这两部分有效融合,而对于属,是由法宝本来决定,对吧?”
燕赤火道:“不错。你适才要将飞剑与木盾融为一体,最多也就是发挥灵材潜力那方面制,以及不同功效那部份制彻底融合,如果两者属相同,两种制便自行融合,如果两者属不同,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两种制合融为一体。”
元阳子一呆,这理论他是闻所未闻,不由半信半疑,说道:“请问道友,你这番高论,我还是第一次听过,未免太过匪夷所思。除非你能清楚地感知到制云纹细微之处。”
制云纹的细微之处,只有具上等灵目之人才会发觉,但这些人往往囿于炼器水准,并没有理解到这一步。具上等灵目,且炼器造诣极高之人,却不肯透露,因为即便是元阳子这种人,都难以理解这种理论。
天华夫人也说道:“这简直是一派胡言,他还真以为别人都不懂炼器吗?”
燕赤火哈哈笑道:“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闻道。”
这段话本是天心大陆一位名叫李耳的前辈所言,这位前辈早已飞升,在他活动的时候,是修炼界公认的第一修士,无论是哪门哪派的修士都对他尊敬有加。他曾经在蕴神期便斩杀过飞升期的修士,这个纪录在天心大陆,至今无人打破。
这李耳传道时,曾经说过大道至简,越是大道,越直指本心。只是他所言的大道,旁人都觉得未免过于简单,只道他敝帚自珍,不肯轻易将大道传人。
他便说了上面这段话。其意是说,具有第一等悟之人,听了大道,努力实行,而次一等悟之人,却是有时记在心中,有时抛诸脑后,有些半信半疑的意味。而悟最差的普罗大众,却是大笑嘲弄。如果不被嘲笑,就不是真正的大道了。
元阳子最初听过这番言论,当时不以为意,全做耳旁风,但这些年修为大进,反而越发觉得此言有理。
他忽然又想起当年他有幸与玉清堂顶级炼级大师有过交流,对方虽然没有说过燕赤火所说的这番道理,但刻画制明明与别人没有什么区别,功效就是远胜。向其请教,对方却总是说,好好体会制云纹,便有所得。
元阳子道:“或许是我孤陋寡闻,但道友所言,并无佐证,实难取信于人。”
燕赤火道:“道友这种将不同法宝结合在一起的想法,独树一帜,应该再无人知晓吧?”
元阳子道:“不错。”
燕赤火道:“我看了道友的论述,颇有所悟,不由得手痒,也想炼一次,不知可否?”
元阳子与天华夫人大为奇怪,心中暗道:“这人好生奇怪,无缘无故抢入这里,问他什么事,又不肯说,却在这里讲炼器?难不成他要传授我们炼器之道?”
元阳子道:“道友请便,你尽管炼器,我们决不干扰偷袭。”
燕赤火道:“多谢。不过,还请两位提供两件灵器,如何?”
天华夫人忍耐不住,喝道:“你把这里当成什么了?”
元阳子却道:“天华,稍安勿躁。”
他接着又对燕赤火说道:“看来道友是决心在我这里露一手炼器之术,也好,你要什么灵器?”
燕赤火道:“你刚才要将剑盾合一,我呢,也准备炼制一下。你给我同种属的一柄飞剑灵器与一块盾牌灵器。”
元阳子道:“好!”话音一落,空中飞来两道金光,燕赤火用手一招,这两道金光便落到手中,正是一柄短剑,与一块金盾。
这一剑一盾在灵器当中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品,燕赤火将这两件灵器翻来覆去瞧了几眼,手上出现一层黑光,在两件灵器上一抹,制纷纷崩溃。
元阳子见了,心中暗道:“这一手手段,我还没有见过,看来此人到不是完全大言欺人之辈。”
燕赤火右手食指伸出,分别在剑盾之上刻画制。元阳子见他制刻画行云流水,更多了几分期待。
虽然这不能完全证明燕赤火的炼制水准,但若不是经常炼器,刻画制绝不对如此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