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燕赤火拎着六妖的头颅,对那些道基期的修士说道:“这六妖都被我斩杀,你们把尸体收起,便回岛吧。”
一个道基期修士问道:“燕师兄,听你的意思,你不回海天岛了?”
燕赤火点头道:“我发现这妖怪中一件重要之事,就先不回岛了。”
那道基期修士吃了一惊,说道:“燕师兄,咱们虽然大获全胜,但那只元丹期的老妖尚在,而且妖族的援军随时便到,你孤身一人,太过危险,还是先回岛吧。”
燕赤火摇了摇头,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身上也有护阵符,见事情不妙,我会回岛的,你们回去吧。”说远,他身体一扭化为一道狂风,倏地消失不见。这些修士无奈,只得将这些妖怪的尸体收起,返回海天岛了。
这一仗,海天派大获全胜,妖族夺命狂逃。海天派众修士一直追出岛外三百余里,这才飞回。元元道长在玄都宫听众人来报战功。这一战,海天派足足杀了近四百只妖怪,自身损失不过三十人左右,当真是大获全胜,之前用来诱敌的宝物,也收回了九成以上,剩下不到一成,有一半是交战时毁了。
此外,从妖族身上又缴获了大量的宝物,单是这些妖怪的尸首,便价值不菲。元元道长听着战报,拈须微笑,说道:“这一战,妖怪们损失逾半,连那只元丹期的老妖都受了重伤,估计这几天应该挺消停。这多亏了燕赤火的计谋啊。”
墨开龙道:“不错。赤火不但修为高深,还深有谋略,实在是难得。对了,赤火上哪里去了?他怎么没回来?”
元元道长脸色一沉,在他眼里,这一战虽然大胜,但如果折进去燕赤火,那就是吃了大亏。
却见一个道基期的弟子上前说道:“禀告掌门与长老,燕师弟说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之事,独自去探寻,让我们先回。燕师兄说不必担心他。”
元元道长心下稍松,问道:“他发现了什么?”
那道基期的弟子摇了摇头,说道:“弟子不知,燕师兄也没有告诉我,径直走了。”
那墨开龙却道:“赤火也太冒失了。那只元丹期的老龟虽然受了重伤,但毕竟是元丹期的修为,他再强也不过是历劫期,如果被妖怪发现,他怎么能脱身?”
那道基期的修士说道:“燕师兄身上有阵符,一旦发觉不对,随时可以入阵。”
元元道长说道:“大家近日要多加留意,一旦燕赤火回来,快快接应。”
这些妖怪足足退了八百余里,这才停了下来。那元丹期的玄龟自己养伤,让手下把伤亡报上来。
这一战,妖族一共七百余只妖怪,居然被斩杀与活擒的便有近四只只,余下的妖怪也大都带伤。那银鲨与金刚蟹的首领也死在海天派的修士之下,归书由于离得远,这才捡了条命,跑了回来。
归形听说那银鲨与金刚蟹首领死了,更添烦恼。这两只妖怪地位甚高,如今战死,实在不好交待。
归书含羞带愧,来见归形,这主意是他出的,结果闹了这么一个局面,其实他也不是没有考虑到海天派设下圈套,但最终结果却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归形一看见他,立即怒火中烧,他本想抢在别人前头立一大功,结果闹了这么一个灰头土脸,这时见了归书,恨不得一招毙了他。奈何全身剧痛,只得破口大骂:“你名字叫归书,活了近千年,自称阅尽人间百书,怎么让人摆了一道,那些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便是读到狗身上,这狗也该成精了,你怎么还这么笨,这么蠢?”
归书垂着头,一言不发,但心下却是有些不服。“虽然我中了对方之计,但我一直主张稳扎稳打,是你一见到元元道长逃窜,以为对方身带宝物,利欲熏心,便如猫儿见腥,吃了这个大亏。倘若按我说的,就算最终中伏,咱们玄龟一族也不会损失如此之大,最多是赔进去银鲨与金刚蟹两族。”
但他知道现在归形正在盛怒之下,也不敢忤其心意。那归形骂了足足有一顿饭时间,觉得身上更是疼痛,这才喝道:“滚!”若不是身上太痛,只怕他一脚便将其踹了出去。
归书郁闷之极,走了出去,却见众妖瞧他的目光都有痛恨之意,立即明白过来,“原来归形一顿痛骂,声音已经传了出来,这些家伙都恨上了我。归形故意如此,好洗脱自己的责任。”
刹那之间,失望、痛恨、羞愧、愤懑之间,尽数涌了出来,归书心中五味杂陈,众妖的目光令他不喜,他便径直飞走,直到来到一处无人之地。
他四下打量了一番,见这里还算僻静,便有意在这里安歇,却见迎面一只历劫期的玄龟飞了过来,心下不喜,欲将离去。
这时,他脑海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这只玄龟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在玄龟一族的地位颇高,同阶玄龟无有不识,但这只玄龟明显是生面孔。
这时,一道剑光飞来,他一个转身,那一剑便将他的龟壳剖开。归书又惊又怒,暗道:“本族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便是真龙一族,同阶中似乎也没有这般实力。这只玄龟为何要杀我?难道是因为此次中伏,他死了亲人,一腔怒气发泄到我身上?”
他本来想要呼救,但念及此处,就不便张口。那只玄龟自然就是燕赤火所变。他见归形已经受了重伤,便想要扩大战果,所以他所谓的重要之事,其实就是要斩杀归形。
要斩杀归形,正面攻击是不可能的,只有变成他的亲信,方可下手,这归书便成了他的目标。幸好这归书不愿意与众妖在一起,这便给了他下手的机会。
只是这归书的实力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一剑居然没有杀了他,只是这归书居然不求救,他大喜过望,刷刷数剑,便将归书的头颅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