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天宇摇了摇头,说道:“这绝不可能。这紫光铜到我手里不过七八日光景。而九阳丹拍卖会举行都已经数月了。”
铁镜道人说道:“这恰恰证明你这纯阳炉与离火炉不是近日炼制的,而是早就炼好了。双虎宗拍卖会,抢走九阳丹的是一个蛇精,他在双虎宗卧底数十年,为什么要抢这九阳丹吗?”
天回长老接话道:“这确实令人费解。”
铁镜道人道:“其实没什么。因为这九阳丹除了掺有紫光铜的丹炉外,都炼不出来。而紫光铜又产自东海龙宫。这新炼制的九阳丹一出来,早晚会让人知道有紫光铜落入人族修士手中。这个人与东海龙宫关系非浅,定然是东海龙宫埋伏在人族修士内奸。”
众人闻言,均觉有理。
上官天宇道:“你这就是含血喷人了。”
铁镜道人又道:“这个内奸的地位定然要高于双虎宗那个最后叫贺老的人,否则这贺老不会甘心暴露身份的。到了现在,其实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云海岛就是东海龙宫派下来的奸细,得到一块紫光铜,便炼制出这纯阳岛与离火岛来。”
“本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贵派的炼丹师试了一下,炼制出九阳丹,居然还拿出拍卖。情况这么危急,贵派便想出了别的法子。那紫光铜还有剩余,悄悄让人拿出来交易,然后伪装成我归元岛的仇家,围杀我归元岛修士与商家。”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不少修士眼见这里就要大开杀戒,不禁暗暗后悔,不该前来参加这个典礼。
上官天宇冷笑一声,说道:“铁镜道长果然会编故事,请问证据呢?这等大事总不能凭你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
铁镜道人说道:“证据一,你得到了紫光铜,东海龙宫早就声称不会放过云海岛,可你们居然还是炼制出纯阳炉与离火炉,而东海龙宫至今也没有派出一个妖怪来找你们麻烦;证据二,双虎宗虽然不肯透露九阳丹的买家,但在水云宗的协助下,我们终于找到了买家。而这买家也遭到灭口,幸亏买家的妹妹还活着。”
说完,人群走出一个红衣美妇,燕赤火一怔,此女居然就是之前要刺杀他的那个女子。
这红衣女子上前施了一礼,说道:“小女子姓胡,名可儿,有一个嫡亲兄长,叫做胡洵。家兄天资不成,迄今只有聚气期的修为,小女子也只是勉强进阶道基期,却不料浸染寒毒,不但帮不了家兄,反而拖累了他。哪知有一日家兄却得到了九阳丹,小女子服用之后,寒毒尽去。还余下几枚,家兄便委托双虎宗拍卖。”
胡可儿这时又取出一个玉瓶,说道:“九阳丹是罕见之物,我还留了两枚,请诸位鉴别一下。”
铁镜道长道:“我与天回长老,不方便验证。哪位炼丹师来瞧一眼?”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老夫瞧一瞧,应该没有问题吧。”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道基中期的银髯老者走了出来。
“原来是寂月岭的齐万彻大师,当然没问题。”胡可儿立时说道。
燕赤火也听说过此人,这齐万彻是一个炼丹大师,在东海道基期的修士名头也是不弱,此人与归元派、水云宗与云海岛均无瓜葛,地位到是超然。
上官天宇也点了点头,齐万彻走上前来,接过玉瓶,拔下瓶塞,向掌中一倾,立时倒出三粒火红色的丹药。他端详片刻,说道:“是九阳丹不假。有没有同行过来瞧一瞧?”
上官天宇道:“这的确是九阳丹,我认得的。”
胡可儿接过这九阳丹,说道:“但上个月,家兄突然中毒而亡,小女子无奈之下,只得上水云宗,因为拙夫是水云宗的弟子,名叫丁建明。”
众人暗道:“原来如此,水云宗地位超然,人妖两族之争,向来不插手。这次天回大师来到这里,本就与水云宗一向做法相悖,看来这是丁建明的缘故。”
胡可儿又道:“只是家兄从何人手中得到这九阳丹是谁也不知,便是水云宗一时之间也查不出所以然来。但是前些日子,天火老怪等人惨死,所中之毒,居然与家兄之毒极是相似。小女子当日只是在尸体上取了些毒,拿回去给拙夫验证,发现果然同于一源,但这时这些尸体已经被毁了,杀这些人的与毁掉这些人尸体的都是云海岛的修士。这就是证据之二。”
人群之中有人说道:“不错。当日天火老怪等人惨死的消息,都是云海岛修士传出来的,而且也是他们杀的。”
燕赤火暗叹,这天火老怪等人惨死原来就是为了嫁祸给云海岛,云海岛修士当日不肯辩白不是自家下的手,更何况这些尸体还确实是云海岛修士给焚毁的,连证据都是自己毁掉,如今是倾尽东海之水也洗不清了。
上官天宇这时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知道云海岛这次被人下了一个圈套,一个不慎,便成为整个东海人族的公敌。他朗声说道:“那天火老怪等人不是我云海岛的修士所杀,我们也只是发现了尸体。”
那铁镜道人冷笑道:“传出消息是你们云海岛的人,毁尸的也是你们云海岛的人,偏偏下手的不是,而且当日传得沸沸扬扬时,也不见你们辟谣,如今到是要推个一干二净。”
上官天宇知道这话确实不易让人相信,说道:“天火老怪等人曾经要劫杀小女,当日小女是吃了些亏,令我们云海岛颇失颜面,因此岛内弟子不愿说天火老怪等人不是他们所杀,这也是人之常情。”
人群中一些老成之辈暗暗点头,觉得有些道理。
铁镜道人说道:“这事说来大是可疑,天火老怪等人都是一介散修,居然为了紫光铜来打劫令爱,实是难以想象。而且他们居然还敢到云海岛附近来,难道是嫌命长了吗?”
此言一出,上官天宇无言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