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空中传来一声叹息,却见一道大河凭空生成,就势一卷,便将金不厉的金刃尽数卷走。
“赤松子!”
“师父!”
“师叔!”
这三个称呼虽然不同,但都是指一个人。却见一个儒生凌空而立,正是那赤松子。
“金道友,在小辈面前食言,也未免不合身份吧。”
金不厉闻言,老脸一红,只得一拱手,说道:“赤松道友,多年不见,修为又有精进,看来进阶历劫期有望啊。”
赤松子道:“当年天灵子道兄虽然有利用我之间,但毕竟没有给我造成什么损失。如今人已坐化,还是一了百了吧。凌云宗托庇于我们海天派,如今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我海天派不能袖手,怎么也得保住该派传承数千年。”
金不厉只得低头称是,之前与燕赤火所说什么凌云宗已经并入巨法门的话语,是只字不提。
他转身叫人收取铁杨与那人的尸首,却听见燕赤火道:“且慢!这铁杨的尸体不能让你们带走。”
燕赤火走上前去,说道:“不管如何,铁杨是这一代凌云宗掌门。人虽死,尸体也得由凌云宗处理。”
金不厉正欲开口,赤松子道:“不错,是这个道理。不然你们巨法门杀到人家凌云宗的山门来,还把人家掌门的尸体带走,还让凌云宗如何在修炼界立足?”
金不厉忍了一口气,说道:“赤松道友,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他带着郭阳等人登上一艘飞船法器,在空中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平奇站起身来,率众弟子向赤松子躬身道:“多谢赤松前辈相救。”说完,他身体仍不住摇晃。燕赤火急忙将他扶住。
赤松子道:“当年天灵子道兄与我也有几分薄面,凌云宗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袖手。”
接着,他又对燕赤火道:“赤火,凌云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他在空中一转身,化为一道霞光,远远飞走。
凌云宗弟子都围了上来,有弟子暗道:“燕师兄这次回来,难道是要当掌门?如今看来,无论修为能力,还是威望,本门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燕赤火却对平奇说道:“师父,你觉得如何?”
平奇淡淡地说道:“死不了,你放心吧。”
燕赤火暗暗伤心,“前几年师父还不是这般模样,看来这段时间,凌云宗日益窘迫,师父的日子更困难了。”
他取出一只玉瓶,说道:“这是一些疗伤药,师父你留下吧。”
平奇并没有接受,说道:“赤火啊,你也知道,我的伤势是魂魄方面引起的。这灵丹对我没用,你自己留下吧。”
墨涵这时走了过来,说道:“魂魄受伤?我这里到是有三粒修魂丹,平前辈,不知可适用?”
平奇道:“修魂丹?这到是好玩意,只是我伤势太重,也不过是让我多挨一段日子,多遭些罪罢了,就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墨涵取出一只玉瓶塞到平奇手中,说道:“平前辈,你收下吧,这修魂丹我还有的。”
其实这修魂丹炼制委实不易,海天派中有些道基期的修士都难以得到一粒。墨涵的这三粒,自然是墨开龙赠予的,但即便是以墨开龙在海天派的地位,这三粒修魂丹也是得之不易,若非看在燕赤火的面上,墨涵还是真的舍不得。
平奇道:“那就多谢你了。”
接着,他又对燕赤火道:“赤火,你这次回来,难道是想担任凌云宗掌门吗?”
他话音一落,顿时那凌云宗的弟子哗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道:“请燕师兄接任掌门之位。”众人均想:“燕赤火修为远胜铁杨,而且胸有丘壑,又从海天派内学了许多妙法,他担任掌门,凌云宗中兴有望,只怕他不肯。”
林火也与众凌云宗弟子一起跪倒在地,但肚子里却暗暗咒骂,“燕赤火啊,燕赤火,就算你当上了凌云宗的掌门,有朝一日,我也要把你搞得声败名裂。”
他是铁杨的心腹,而且当年燕赤火因无法进阶聚气期而对其冷嘲热讽,因此他其实对燕赤火担任掌门颇有抵触。不过,铁杨投靠巨法门,已经令他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才不得不如此。其实与他类似的人到也不少,只不过形势所迫罢了。
燕赤火忙还礼道:“诸位请起,就不要难为我了。我现在是海天派弟子,如何能当凌云宗掌门?这岂不是叛宗?”
林火闻言,心中一喜,脸上却露出大为失望之色,却听见一人说道:“燕师兄所言甚是……”
他心中暗想:“此人是谁,竟敢如此说话。”抬头一瞧,正是薛沙。当即,他喝斥道:“薛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燕师兄又哪里不能执掌本门门户了?”
薛沙也不理他,继续说道:“燕师兄无论能力还是人品,都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只是以燕师兄之才,便是在海天派也是少见的。咱们凌云宗到了这般境地,请人家回来,耽搁了人家的前程,传了出去,未免让人不齿,因此我推举平奇师叔接任掌门。”
林火心中一动,暗道:“此话大为有理,哎呀,怎么让这个薛沙抢了先去?”
凌云宗众弟子立即明白过来,燕赤火对凌云宗只怕感情已经极为淡薄,只对平奇还记着几分香火情,只要平奇当上掌门,燕赤火对凌云宗就不会袖手不理,海天派自然也不会再不管凌云宗。
当下,凌云宗众弟子均叫道:“请平奇师叔担任掌门。”
燕赤火本来也有意让平奇接任掌门,看到这里,更是暗暗点头。哪知平奇道:“我寿元也不多了,只怕这掌门也当不了几年。”
薛沙道:“平师叔,你尽管担任掌门,你身上之伤,主要在于魂魄,以往本门魂晶有大用,落到师叔手中的便不多。如今本门调零,魂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你尽管使用,对伤势也大有好处。”
众弟子又是一番劝告,平奇这才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