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锻体法门叫做三灵淬体。这三灵淬体是用两种不同的土属性妖物的精血混入一种土属性灵药制成的药液,煮沸之后,涂抹全身,经过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便可达成。
据这门功法说,修炼过锻体法门的修士,法力较同侪都要浑厚几分。看到这里,燕赤火这才醒悟,这阴阳童子与灵机公子的师门来头极大,想必会有更高明的锻体法门,因此,法力浑厚精纯在他之上,实在是理所当然。
这两种不同的土属性妖物,一个是穿山甲,一个是土花蛇,年龄必须都得是二百年以上。这两个本来只是普通的野兽,即便修炼二百年,变成妖怪,修为也是低下,当然也有可能得了大机缘,进阶聚气。不过,这三灵淬体到没有要求是聚气期的妖物。
只是这穿山甲与土花蛇虽然常见,但修成了妖怪的却不常见,不过,燕赤火要多花些时间,也不是找不到,这第三种土属性灵药,可就为了难。
这种土属性灵花叫做腐芝花。这腐芝花生长环境极为苛刻。第一,它必须要生长在腐烂的海量灵药当中;第二,它生长的时间也极为短暂,也就是几个时辰,便生长出来,然后开花,半个时辰之后就谢,这花就是腐芝花。
这腐芝花极其难得,但对于聚气期以上的修士而言,却没有什么用处。这样一来,有谁会耗费海量的灵花,就为了得到这么几朵腐芝花?
燕赤火摇了摇头,只得熄了这个心思。这时,他又感应到了什么,忙捏了一个法诀,脑海中的景象立即切换到了飞云道士那里。
只见那飞云道士对梦晨说道:“如今我这点炼丹术也都传给你了,剩下的,也就是你自行摸索,我修为全废,已经是帮不了你了,以后在这里混吃等死了,就是不知道是否讨人嫌。”
那梦晨低头道:“道长哪里话?我得多谢道长传授炼丹术。道长留在这里,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飞云道士自嘲地笑了一声,说道:“那我多谢你了。其实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燕赤火又怎么能放过我?”
说到这里,他站起身来,说道:“百年修道长生路,一朝梦碎尽成空。”说到这里,他眼中露出一丝讥笑之意,燕赤火突然有一个感觉,这笑容竟似是对他所发。
飞云道士道:“我心愿已了,其实人在何处都是一样的。”
梦晨道:“那道长……”话未说完,飞云道士合身扑入炼丹炉之中。这火焰何等之烈,片刻之间,便将他烧为灰烬。
梦晨在一旁,张大嘴巴,眼中尽是惊骇之色。
燕赤火也是大吃一惊,暗道:“这飞云道士居然不想活了,但当日他为何如此怕死?”随即明白过来,这飞云道士也是想让灵机公子为他复仇,他若死了,又有谁能把此事告诉给灵机公子?
只是他若是早存了死志,为何灵机公子找过他之后,他还多挨了一个月?难不成,他还想把这一身炼丹术找个传人?
“葛云师兄,师伯怎么派你来了?”广进号中,刁洪对一个黄衣修士说道。“这个兴隆号的主事燕赤火不但奸诈似鬼,修为也是极强。本门之中,若非聚气期以上的修士,无人是其对手。”
其实这刁洪的意思也不是让巨法门派出一个聚气期高手来,毕竟海天派与凌云宗还没有彻底撕破脸,他们也不敢将凌云宗山门推了。在这种情况下,巨法门要是如此以大欺小,凌云宗也照此行事,那锻体期的修士就别想活了。
只是来的这葛姓修士,实力实在太差,修道六十余来,去年才刚刚突破到锻体四层,这种修为,放到通天城里都是不起眼的,与燕赤火交手,那不是送死吗?
刁洪一面压着想骂娘的冲动,一面暗暗想着数日前,他接到宗门的飞剑传书,说是派葛师兄前来帮他,却没有告知这个葛师兄的名字。巨法门中的葛师兄到有着好几名,他一直也没有猜到是谁,但无论如何,也没有猜到居然是这位葛云。
“既然锻体期修士无人是其对手,那么谁来也都是一样。”这葛云不愠不火地说道。“我在路上得知,灵隐宗与金刚宗之前各派下三名内门弟子,其中金刚门有一名弟子叫做刑火,灵隐宗有一名弟子叫做古明,但他们在通天城附近都失踪了。”
刁洪霍然站起,说道:“当真?”
葛云道:“半点不假,其余四名修士也都是锻体九层。这次灵隐宗与金刚宗各派一人来通天城,来调查此事。”
刁洪道:“各派一人?这有什么用?这事八成就是那个燕赤火做的,六个人都死在他手,这两个人还有通天的手段?”
葛云道:“这也是灵隐宗与金刚宗的高明之处。对方实力太强,总不能把宗门里的锻体期精英弟子尽数派下山吧?如果这样,这事要是燕赤火所为,见了这个阵势,直接回山,只怕更是没有证据可找,所以各自只派了一名修士,先稳住燕赤火。因此师伯让我来协助师弟,与灵隐宗、金刚宗暗中接洽一下。”
刁洪醒悟过来,现在燕赤火已经成为三宗在通天城的眼中钉,这种情形,他也是心知肚明,定会采取行动。如是巨法门也派下一个核心弟子前来,这样在通天城三宗之中,实力最强,最易引起燕赤火的注意,反而率先遭到他的攻击。
只是这样一来,巨法门的意思也是要与燕赤火打个长久战,这令他郁闷不已。他现在已经是锻体期圆满,实在是想着快些广进号的事情交出去,好回山准备进阶聚气期。
锻体期进阶聚气期,是修士的一个门槛,若是准备不足,失败实在是常事,他也没有把握一次冲关成功,但失败一次,为下一次冲击聚气期,却可以积累许多经验。更关键的是,修士进阶聚气的年纪越轻,以后在修炼路走得也就越远,他实在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
这时,一个络腮胡子走了进来,说道:“兴仁堂的主事方白派人送个贴子,说请刁师兄你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