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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辰的追问下,林肖只好暂时放下手中的事情,在学校找寻那位要在教堂举行婚礼的女老师。幸运的是,林肖刚要开启地毯式寻人,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就走进方晴的办公室,这人正是他们要找的女老师。因为听说栾天祥的到来,女老师是专程过来跟他大声招呼的,方晴生前她们关系非常要好,偶尔聚会栾天祥也跟着去过几次,也算是相识。
“圣马大教堂,就是在望北路57号的那个。”女老师一头雾水,她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问她这件事。栾天祥只好出面说,原本方晴跟他说那里的环境很有情调,想着有机会要带他去的,没想到后来竟然出了事。女老师对着栾天祥客套安慰的时候,林肖把教堂的名字和地址,以短信的形式给莫辰发了过去。
莫辰的手机一响,代敏就凑了过去“果然是那里!”
位于望北路57号的圣马教堂,正是徐桂珍生前常去礼拜的地方,也是在那里代敏、展鹏意外的结识了跟踪报道本次连环案的记者孟涛。莫辰心中有一面理不清头绪的大网,网中聚着每一个出现在在他、或是其他组员面前的人,他觉得似乎每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又一时不能参破这个中奥秘。
拿着莫辰给的位置,郑义开着车载着苏珊竟到了位于市郊的一家废弃化工厂,王晓君这丫头真的是电视剧看多了,跑到了影视剧中的逃犯最喜藏身的地方。
“晓君~~~晓君!”跳下车,苏珊焦急的大声呼喊,这里是王晓君手机信号最后发出的地方,想必她应该就在附近不会走太远,毕竟这里是那么僻静,王晓君的胆量苏珊是知道。
翻墙跳进化工厂大院内,彩钢厂房的破旧卷帘门,年久失修表面上也是布满斑斑锈迹,大门并没有紧闭,许是早就坏掉,或是后经人为破坏,卷帘门与地面衔接的地方出了条一尺来高的缝隙。
“晓君~~~”苏珊哈着腰,跪倒地上冲着门内喊道,一股陈旧的霉味铺面而来。
郑义蹲下身在缝隙处看了看“这缺口一看就有年头了,就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把这门推上去?还是像个小猫小狗一样,顺着缝儿钻进去?”他说是这样说,还是猛一使劲,像个举重运动员一样,把残旧的卷帘门硬生生的推了上去。
门开的瞬间,苏珊就窜了进去“这虎娘们儿!”郑义兀自嘟囔,掸了掸手上的土,跟着走了进去。
房顶的两排气窗,让阳光能够顺利的照了进来,阵阵尘埃漫舞在光晕之下,飘飘浮浮,这室内的空气呛的人不禁咳嗽不止。几个重型油桶排列一堆,不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厂房的内侧墙壁上画着众多禁止烟火的标识。
“怎么办?她不在这儿!”苏珊涨红了脸,急于找到王晓君,以至于她把自己忙的不成样子。
“别着急,出去再看看!”郑义伸手撩开黏在苏珊脸颊的头发,安慰道。
找人的过程是漫长的,尤其是不知道对方的位置,苏珊非常担心他们会与王晓君“擦肩而过”,不过郑义觉得她想的有点多,这里这么空旷又安静,王晓君除非是聋子,否则早该听见她的呼唤声。这家废弃工厂的面积属实不小,接连两个小时的地毯式搜索,郑义累的干脆坐在水泥台阶上,T恤撩起来一半露出了下面结实的两块腹肌。苏珊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枯萎的柳树,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别灰心!”郑义在苏珊的头上揉了一把,苏珊只低着头,没有躲更没有说话,怕是要掉眼泪的样子。郑义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那丫头的生辰八字么?”
如果有王晓君的生辰八字,郑义倒是可以动用他的“专业手段”试试看,也许能找到王晓君的位置。
生辰八字这种字眼苏珊还是第一次听说,所以更不要期待她能给出正确的回答了,在郑义的耐心解释之后,苏珊失落的摇摇头。不过,她倒是记得,王晓君曾经跟她说过,如果能把她的阳历生日放到农历就好了,因为那是中国的情人节。
中国的情人节不就是七夕节么!七夕节,农历的七月初七,相传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如此说,王晓君的阳历生日便是2001年7月7日。郑义从兜里掏出几枚铜钱,在苏珊困惑的目光下,将铜钱在面前抛弃、散落在地上,捡起枯树杈在地上划拉着类似数字的符号,口中念念有词。在重复几次动作之后,郑义奇怪的阴沉着脸,苏珊担忧的问道“怎么样?”
“我知道她在哪儿!”郑义素着脸,淡淡的说道。苏珊喜笑颜开“真的假的?那块带我去吧!”她起身就准备出发,却被郑义一把拽了回来,她狐疑的看着郑义。只见郑义阴着脸,低沉的语气令人发寒“现在,就准好心理准备,不然,你还是不要去了。”
一定是晓君出了什么事情,阵阵不安布满苏珊的每一丝血液,她立即追问郑义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郑义却固执的不肯吐出半个字,只叫她做好心理准备。
在找到王晓君的一刻,苏珊终于明白郑义先前叫她做好心理准备,究竟是什么意思。化工厂背面的后山上,一颗歪脖子的大杨树上,吊着一个较小的身影悠悠晃荡。还没有走到近处,单凭身形,苏珊就认出,那便是她曾经的学生,王晓君。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苏珊嚎哭着扑向了被吊着的王晓君。眼睛鼓鼓的往外凸着,一小段紫红色的舌头吐在唇边,表情狰狞,不难看的出她在死前经历了莫般的痛苦。
从郑义向苏珊索要王晓君的生辰八字开始,在他的心里其实想的便是王晓君很有可能遭遇不测,最初卜卦问址的时候,他也只是试试,如果不能算出王晓君的位置,那便是好事,这样说明至少她还活着。只是没想到卜卦的结局,却是锁定了王晓君的准确位置,而且在问卜的时候,他明显察觉到似乎在王晓君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无法查到清晰的感受到她的灵魄。所以,他才事先嘱咐苏珊,叫她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