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跟盛樱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上官雄想上前跟盛樱说话,但是每次他刚一抬起脚来,盛樱就仿佛意识到了他的动机,转身回了房间,完全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唉!”
上官雄重重地叹出一口气,他呼出的温热气体在冰冷的空气变成了白色的雾气。
这时,一只苍老年迈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在这里唉声叹气什么呢?”
欧阳懿从身后走过来,坐在他的旁侧,他看了一眼上官雄脸上的愁容,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年轻的时候就老气横秋的,现在老了还依然是这副德行。”
上官雄冷哼一声,“你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无赖,现在不依然是一个无赖?”
欧阳懿:“……”
无赖,他哪里无赖了?
昨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雪,院子里的树枝上覆上了一层皑皑白雪,如同雪松一样雪白雪白的,煞是好看。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盛樱对你心存芥蒂,你还舔着老脸凑上去跟人家说话,能搭理你才怪。”
“……”
这老东西说话可真难听。
但他不得不承认,欧阳懿说的话很有道理。
他年轻的时候对盛樱爱答不理,如今老了,他舔着老脸上去,也尝试了一次盛樱当时的感受。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还得在这里住好多天呢,慢慢来吧!”
……
叩叩——
盛樱的房门被叩响,正低头忙工作的盛樱闻言抬起头来看了门口一眼。
“门没锁,进来吧!”
房门缓缓被人从外面推开,盛樱放下手中的画笔,看向来人。
在看清楚来人的那一刻,她眸光微微怔住。
“上官姐姐。”
上官婉捧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把上官两个字去掉,直接叫我姐姐吧!”
盛樱抿起唇瓣,“有什么事情吗?”
“我在厨房里烤了一些饼干,想给你尝尝。”
上官婉把手中的盒子放在盛樱的书桌上。
盒子离得近了,浓郁的黄油味道扑面而来,很香,她捏起一个饼干放进嘴巴里面咀嚼了两下,给了一个中肯的评价,“很好吃。”
上官婉看了一眼盛樱压在手臂下面的纸张,盛樱也没有可以遮挡。
她看清楚了,那不是一张设计图,而是一幅画。
上官婉也看到关于杨澜芝前辈的那篇专访。
她在盛樱对面的椅子坐下。
“樱子,你打算拿这幅画去参加杨澜芝前辈的画展吗?”
“是啊!”
盛樱把画纸抽出来给上官婉看,“姐姐觉得这幅画如何?”
盛樱年轻的时候被誉为天才美术少女,她又是弟弟的女朋友,她自然是见到过她的作品的。
那个时期的盛樱所创作的作品都带着一股黑暗的气息,可黑暗之中,却又渴望着光明,给人一股浓郁的压迫感。
反正只要看见盛樱的作品,或者去深入地剖析画中的感情,那一整天,她的心情都是会被影响的。
后来跟上官毅谈恋爱的时候,她的作品风格又带着一丝甜蜜的轻快,让人能从其中感受到少女恋爱时的美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