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吐着舌头说:“嘿嘿,不好意思,意外意外。”
我骂道:“小刚,你他娘的干嘛呢?”
“我就好奇这石头棺材里会装什么东西,想瞧一瞧,咱们好歹来都来了,也长点见识呗。”小刚讪笑道。
“棺材里不装死人装什么,”我瞪了小刚一眼,随即走到小刚身边,低声道:“你他娘的傻呀,陈教授和柳倩他们还在这里看着呢,想偷点东西也低调些啊。”
小刚立刻会意:“嘿嘿,是是是。”
我转头看了一眼石棺,除了棺盖之外,整个石棺没有一丝缝隙,我暗叹这么大一块石头也能打磨成这样,不知道废了多少人力。在仔细看向棺盖,棺材和棺椁结合处分别有四个暗扣,扣死后这石棺就被紧紧封住。现在暗扣已经被小刚用黑折子起了出来,棺椁露出了一条缝隙。
我看了看陈教授问:“教授,这棺材里究竟躺的是谁啊,会那么残忍把小孩儿做成长明灯。”
陈教授只是呆呆的站着,不说话,也不看我,目光盯着熊氏童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只好看向柳倩,柳倩无奈的摇摇头。
我心中也好奇这棺材里究竟躺的是谁,就义正言辞道:“这些封建主义就是害人,看看,多小的孩子啊,还是祖国的花朵,竟然遭到如此残忍的折磨,还被做成人灯。简直就是社会毒瘤,小刚,咱们把里面那主拖出来鞭尸,为人民百姓出口恶气,也为那对惨死的小孩申冤。”
“好嘞,咱们今儿就做一回包青天,”小刚听我要开棺嘿嘿的笑着,脸上都乐出了花。柳倩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低声说:“这不妥吧,咱们还是尽快找路离开,不要节外生枝了。”
“嗯,等替那对童子申冤报仇后,咱们就走,这里面躺的这主实在可恨,不把他拖出来打一顿,难消胸中恶气,”我说着用嘴指了下陈教授那个方向,对柳倩说:“你去照顾下陈教授吧,他那样子我们有些担心啊。这里我和小刚三分钟就能搞定了,然后咱们立马上路。”
知道那对熊氏童子的遭遇后,柳倩也是非常气愤,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确实让人恼怒。用眼神示意我搞快点,接着就去查看叶一欣的状况去了。
我见事情搞定,打了个响指招呼小刚一起推棺盖。这石棺不说千斤,几百斤是肯定有的。我和小刚俩人合力才把棺材盖儿挪开一半。“小刚,快点使劲儿啊,”我低吼一声加大手中力道,大麻子见状也上来帮忙,三人合力之下才把棺盖给推开。
“我操,老彭,是不是我眼花了啊,这他娘的怎么不像个古人啊。”小刚打着冷焰火指着棺材说。
我也纳闷儿,淡蓝色冷焰火的照射下,很清楚的看到棺椁里躺着一个穿着登山服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一具死了千年的古尸。“你说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啊,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小刚说着大着胆子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一戳那棺椁里的尸体。
“我操,还有弹性,”小刚惊道。
小刚话音刚落,就见棺材里躺的那具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滴亲娘耶,”小刚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被吓得冒出一句山东话来,脸都白了,这会儿还没回过神。
我也被这一幕惊得不知措施,就听大麻子喊道:“黑,黑,黑驴蹄子,砸它。”
我立马回过神来,掏出在祭坛那边捡到的那颗黑驴蹄子就往棺材里扔。刚丢下去,一脚就被踢飞出来,棺材里躺着的人一个翻身蹲坐了在了棺材里,眼睛快速扫过四周,最后落在我身上。
虽然只有淡淡的蓝色冷焰火,却能看到那人眼睛里放出的神采,这压根儿不像死尸或者僵尸能表现出来的,分明就是个大活人。我慢慢的退后的几步,问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看了我一眼,从棺材里一个跟头跳了出来,伴随着喀喀喀的几声脆响,那人活动了下筋骨,转头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操,人吓人吓死人啊,”小刚这会儿也回过神来问了一句逗逼的话:“这是你家呀?那你家有吃的没?被你这么一吓,我是又渴又饿。”
那人看了看小刚,走到棺材旁,从里面掏出一个背包丢到我们面前,然后也不管我们惊异的眼神,自顾自向甬道方向走去。
“老彭,这……”小刚一脸惊愕。
我耸耸肩说:“别看我,我还一脸懵逼呢,赶紧看看背包里都有什么。”说着我就捡起背包翻找起来。三个罐头、一个黑驴蹄子、半瓶酒、四根蜡烛、一小盒固体燃料。
小刚见有东西吃,还有酒喝,一下就乐了起来,抢过罐头说:“正好这里还有点固体燃料,咱们找东西生个火,把这罐头热一热就能吃了。”这罐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就这么打开吃,我也有些不放心,生个火烤一下也不错,就和小刚俩人跑到甬道里,把那些死去的盗墓贼身上能烧的东西扯了些下来。
“老彭,你说那人还会回来不?他到底是什么人啊?困在那棺材里面多久了,居然没死,”小刚吃着肉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鬼知道,反正以后我是再也不开棺材了,亏得蹦出来的是个人,要蹦个僵尸出来,咱们几个估计都得交代在这里,”我喝了口酒,把酒丢给柳倩说:“柳倩,你试试用酒擦擦叶一欣额头,看看能不能给她降温。”
我吃了半个罐头,然后替到陈教授面前说:“教授,你也吃点东西吧,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咱们还活着,就该积极面对。”
陈教授只是呆呆的坐着,眼睛看着燃烧的火堆,也不动一下。我也不好再多说,唯恐再把陈教授刺激出什么毛病,于是岔开话题:“大麻子,你干偷猎这一行多久了?这黑竹沟你来过几次啊?”
大麻子吃着东西说:“我也是第一次来,我娘病了,家里也没钱看病,我就想着弄点钱带我娘上城里开些管用的药,就和村儿里一同玩到大的发小一起到黑竹沟去抓云豹,结果云豹没抓成,反倒是被困在这里。”
“你家住着附近?”我问道。
大麻子说:“嗯,就住在大坡乡云口村。”
“那地儿我知道,我以前就在你们临村儿李家湾插队,”我说:“你娘什么病呀?”
“肺痨病,还有双寒腿,一到阴天下雨就疼得只能躺在床上,我爹死得早,早年间打仗的时候死战场上了,家里也就我一人儿,我要是回不去死了没关系,可就是担心我娘,”大麻子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对了,我叫伍存壮,大麻子是我外号,”大麻子说。
“还是叫你大麻子吧,都叫习惯了,”我说着。
大麻子嘿嘿一笑:“彭爷高兴就好。”
“大麻子,我们哥儿俩把你带出去,你可得好好拿些野味招待我们啊,”小刚拍了拍大麻子肩头说:“放心,咱们肯定能出得去,到时候咱们带你娘上城里看病去。”
大麻子正想道谢,就见原本一直呆坐在地上的陈教授猛然一下站了起来,嘴里喃喃道:“建国,子栋,你们回来了啊……”
我浑身汗毛一下就立了起来,目光就看向那漆黑的甬道口,踏踏踏……踏踏踏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就冲着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