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马溪拿着烫伤药回到厨房,放大的哭声盘旋在耳边,他情不自禁止住脚步站在门口。
安如夏环抱双臂蹲在地上,瘦削的双肩一直在抖动。
…………
离开院子的时候,天空悬挂的骄阳毫不留情地映照在安如夏脸上,她红肿着双眼,慢悠悠往门口走去。
司马溪咳嗽着送别,突然间,他伸手拽住安如夏手臂,察觉到自己的失礼,又飞快把手收回。
“丫头,自己好好保重,未来的路还很长,任何事都没有定数,所以不要想得太糟糕知道吗?”
他知道她心里念着封祈年,碍于中间有个封老爷子作梗,这两个人被逼无奈才分开。
安如夏眼睛里蓄着泪水,她扭头看着司马溪,硬是憋着不让泪水从眼眶里滑落,“先生也要保重。”
一开口全是颤音……
司马溪轻轻拍她的背,送她离开院子,直到她的背影从自己视野里消失,司马溪才步履蹒跚地回到自己屋子。
犹如虚脱般瘫倒在床上,司马溪望着墙顶喘了几口粗气,面颊泛着极其不正常的酡红。
陪严柳过了母亲节,安如夏最后离开的时候很舍不得,这是她为妈妈过的第一个母亲节,尽管妈妈还不知道她是谁。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拥抱的时候,严柳察觉自己肩头一片湿润,她心疼地抱住安如夏。
云澜心里有些痛,不愿再看下去,大步流星先到车上等着。
“我这是高兴的哭!”
安如夏紧紧抱住严柳,贪婪呼吸妈妈身上的味道。
…………
安如夏前脚踏进校门,陆言后脚蹬着自行车追了上来,“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干什么去了?”
“这是我特意化的肿眼妆,不懂别乱说。”安如夏一记眼刀飞过去,丝毫看不出撒谎的迹象。
陆言差点信以为真,“我虽然不懂你们女生化妆,但还是看得出你这眼睛是哭出来的。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如果有人欺负我,你能怎么着?”安如夏停住脚步,等待陆言的回答。
陆言推着自行车往车棚走,单手做了个挥拳的动作,“我就帮你揍他!把那个欺负你的人往死里揍!让他再也不敢招惹你!”
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尖,纪火曾经对她说过意思相同的话,只不过到最后却狠狠伤害了她。
安如夏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自己从过往的记忆里带出,“用不着你出手,我自己会还手的,我先回教室去了。”
不等陆言开口,安如夏朝着教室健步如飞,闷热的微风拂过眼帘,温热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滑到了脸颊,连她自己都浑然不觉。
陆言站在原地眺望,情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夏夏你怎么跑得这么快?”正在上楼的闫喜听见脚步声驻足回首,一瞧是安如夏,不由一愣。
安如夏一头汗,笑的时候露出一口大白牙,眼睛里有繁星闪烁,“急着回教室学习!”
闫喜轻轻一笑,“名副其实的学霸,你就是我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