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绕着平城,一路开到江口,陌如声告诉周阳,这条江叫做南江,是朝鲜人民的信仰河流。
寻得一高处,陌老让车停下,站在这里,几乎可以看到平城的全貌,放做平时,普通游客是无法踏足这里。
但陌老的身份比较特殊,在朝鲜国也受到部分特别待遇,一旁有不少当地的民兵看到车牌后,也就默默地放行。
司机没有跟随,只有周阳与陌如声两人并肩站立。
站在江口,陌老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的气温相比京城要低一些,随着热气吐出,陌老道。
“周大师,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加入我们朝鲜洪门,而且还隐藏着真实身份,虽然对我来说,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但我仍希望您做事情之前多跟我沟通沟通。”
“现在想想,我愿意帮你加入我们,不止是因为承了老耿的人情,还有因为周大师您的身份,不论说您的实力,还是华夏龙牙的那层关系,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不过既然来了,周大师可以放一百个心,只要我能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陌如声这是在对周阳主动示好,同时也是告诉周阳自己可以受到信任。
一路上陌如声的心里都有些纳闷,到目前为止,他仍然不知道周阳到底想要做什么,哪怕他不止一次透露出他跟耿威海的关系,也无法让周阳吐出一丁点消息。
“陌老别想太多,我没有对谁不放心,只是我要做的事情容易连累到别人,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周阳那张改动过的国字脸表情轻松道。
陌如声的为人他当然是知道的,能让耿威海交心的人不多,而耿威海也可以算是周阳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
“呵呵,周大师是不是太过言重了,在朝鲜国,我好歹还有些能力,您这会儿就算告诉我您想干掉我们洪门会的总龙头,我都不会觉得奇怪。”陌如声笑着摇摇头。
“嗯?陌老什么意思?”陌如声的吐词终于勾起了周阳的好奇心。
“洪
门会在普通人眼里自然是非常神秘的,但到了一定位置,你可以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洪门会之所以能让整个世界注目,最重要的原因在于其本身的特殊性质,换句话说,复杂的关系网成了洪门会的立足之本。”
“既要自成体系,还不能破坏所在国的规矩,亦不能以国家的性质运作。”陌如声短短几句话,将洪门会的性质透彻分析给周阳听。
“陌老能否再说明白些?”虽然周阳从华夏那边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有关洪门会的细则,但实际上肯定不如陌如声这个在社团待了几十年的老人清楚。
“洪门会的性质是社团,那就脱离不了最根本的规则,在这里,只要你有钱,有人,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只要不触碰到洪门会的根本利益,你就可以做到高人一等。”
“在洪门会中,内斗是常有的事,或许放在任何一个组织都有这种情况,但我刚才说过,洪门会之所以强,不是强在个人,而是关系网,换句话说,你可以干掉一个人,但却很难干掉一条关系链,所以我才跟您开玩笑,就算你想让龙头换个人,我都不觉得奇怪,呵呵。”
陌如声知无不言道。
“原来还有这回事……”周阳将目光投到江面上,喃喃自语,“陌老,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倒是有一个请求了。”
“但说无妨。”
“我希望陌老能够尽快给我梳理出洪门会内部的关系网络……”
……………………
朝鲜国洪门会总部就设立在平城郊区的一处庄园内,平平无奇,类似于华夏风格的农庄。
来到这里,周阳倒是挺意外,不曾想在国际上威名远扬的大型社团分部会在这么个地方。
庄园不是特别大,有几座年代感极强的小洋楼穿插在庄园四周,相对于朝鲜国的大环境来说,已经算是绝无仅有。
司机开车进正门绕了几个弯就来到庄园最中间的那座大堂,然而车还未停下,就已经听到嘈杂声。
“停下,看看怎么回事。
”陌如声对司机吩咐道。
透过车窗,周阳也看到正堂内似乎围着一群人。
“陌老回来了。”
“哎呀,是陌老,大家让一让……”
“见过陌老。”
“见过陌老。”
“陌老好……”
陌如声一下车,引来所有人的关注,陌如声在这群人之中还是颇有威信的,见到他来,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周阳紧跟其后,看到厅堂内挤着许多人。
为首的四位静坐在太师椅上,见到陌如声后连忙起身,拱手相迎。
大堂正中间跪着一名男子,让周阳感到奇怪的是,此人衣着不凡,相貌堂堂,不像是个普通人,怎么会跪在这里。
“咦?小飞,你跪在这里做什么?”陌如声认出了跪地之人,疑惑道,“起来起来,在这里跪着成何体统,让你父亲知道了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陌叔叔,希望您能帮我做主,我要娶悦儿。”男子依然跪在地上,一副铁了心的样子,抬头看向陌如声。
“什么?是不是我年纪大听错了,你有种再说一遍!”陌如声突然面色变了,不可思议地看着小飞。
“我要娶悦儿……”
“啪”怎料,话还没说完,陌如声突然出手一个巴掌,将跪在地上的小林给掀翻了。
“胡闹,胡闹!你特么都结婚多少年了,娶悦儿?你拿什么娶?脑子有问题了?我都替你老子感到害臊。”陌如声气笑了,指着小飞的手指不断抖动。
“散了,散了,都给散了,有什么好看的。”说完,陌如声又指向四周,遣散了所有围观之众。
站在太师椅旁的四人其中三人不时看向另外一位老者,那表情可以看得出在憋笑。
待人走之后,陌如声没好气地面对四名洪门会的长老问道,“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这事你得问老宋,他最清楚。”站在最边上的中年人终究是没忍住,大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