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布满了灰色的乌云,似乎给整个地球盖上了深灰色的棉被,似乎要给人们压死,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乌云,很近很近,近得似乎要把这里吞噬,近的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
天空突然咆哮着,一滴,两滴,雨水悄悄地降落在了地上,渐渐地滴落在了水洼里,泛起一阵阵涟漪,那肮脏的水里却映着一个绝望而又美丽的身影却只有唯独那一个身影在奔跑着,哪怕冷冽的秋风鞭打着她,哪怕是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这时,出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她撑着伞,好像在心急着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东西,她看见了那声音,连忙跑过去,为她撑起伞。
蓝洁说:“阿黎,你在干什么。”
绯黎不语,蓝洁拦住了她,她生气的说:“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绯黎抬起了头,瞳孔完全变了,那温柔的棕红色瞳孔一下子变成了虚无而又空洞的纯黑色瞳孔,瞳孔上蒙上了一层灰,整个身子都被淋湿了,仿佛她好像就是一个灵魂早已脱了壳,只剩下躯壳的傀儡娃娃,虽然精美而又美轮美奂,可是,却毫无生命,毫无感情,空洞而又悲伤。
蓝洁说:“我去找瑾洛。”
绯黎拉住了他,悲伤的说:“不用找他了,我们既然已经分手了,我们又何必给对方制造尴尬呢,我不想让他知道,拜托了。”
蓝洁说:“可是你。”
绯黎扬起微笑,说:“我没事,只想,明白。”
在蓝洁看来,她的微笑是多么无力,是多么冰冷,是多么悲伤,好苦好苦,就如那黑咖啡一样,绯黎仰望着天空,任由雨水打落在她的身上,一滴滴滑落了她的脸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冷风不停地鞭打着她,蓝洁就只能默默地看着她,仿佛她背后的那双洁白的羽翼也被淋湿了。
绯黎说:“我不想懂,我不懂,为什么每个人非要把我逼到悬崖才好,就那么好玩么,我不懂,世界上既然有了爱情,那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背叛,我不懂,没人可以让我相信了,不会再有人了在也没有了。”
绯黎起步了,她跑了,同时,紫泪不停地流了下来,一道,两道,还是五道,再也数不清了,心里的伤再也数不清了,锋利的刀一遍又一遍的在割着她的心,很痛,痛的好像现在就死去,瞳孔更加的空洞了,一圈,两圈,还是二十圈,她的心在不停的抽搐着,痛的让她生不如死。
蓝洁说:“不要再跑了。”
绯黎没有搭理她,绯黎的视线模糊了起来,脚开始无力了起来,身子开始摇晃了起来,脚步放慢了,终于无力的倒在了了操场上,蓝洁不顾自己,把伞抛在了一边,扶起绯黎,把她放在怀里,说:“阿黎,你醒醒,你醒醒啊。”
绯黎说:“终于,可以了。”
说完,绯黎便真的不声不响了。雨,下的越来越大,浇遍了绯黎整个身体,天使的羽翼上,伤痕越来越多。蓝洁却没发现,棕红色的颜色掉落在了地上······
蓝洁知道他们没有回来,于是把绯黎背到了她自己的房间,把屋门紧紧地锁住了,没有人能够进来,蓝洁为她换衣服,看着她的身体,她都脸红了,蓝洁把她小心翼翼的放到她自己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却没想到,绯黎的脸开始红起来,额头上的汗直冒,眉头皱在了了一起,她紧紧地攥着床单,看起来很痛苦。
蓝洁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在摸摸她的额头,摸了一下,就马上好像碰了什么不幸的东西一样,迅速的收了回来,她的额头烧的如同天上的太阳那么热,如刚烧开的水那样热,蓝洁不敢迟疑,心想:阿黎,发烧了,该死,医院又不能去,这样肯定会被发现的,没办法了。
于是,蓝洁到了浴室里,接满一盆冷水,从自己的头上直接到了下来,整个身子淋透了,蓝洁才刚出浴室,就打了一个喷嚏,她把冰块敷在她的额头上,她看了一眼床上的绯黎,心想:阿黎,你等着我。她便离开了。
过了半个小时,绯黎终于觉得好一点了,可是头还是很痛,她睁开了眼睛,凭着一点点力气支撑了起来,只见蓝洁不见了,怕蓝洁出什么事情,于是不顾在自己的身体,她穿上了拖鞋,摇摇晃晃的打开了窗帘,可是没想到,刚刚还没有下雪的,可是自己一眨眼,雪就下了下来,绯黎的瞳孔里映出了当年的场景,心里更不放心了。
于是不顾自己,换上一身黑,穿上黑色的风衣,黑色的靴子,把手枪放在腰间,脚颤抖的走下了楼梯,费了好一会才把门开了,外面下满了雪,才不过几分钟,雪厚厚的铺在了地上,大概有10厘米了,绯黎的嘴唇接近白色,毫无一点血色,绯黎的皮肤都可以和地上的雪可以相比了,绯黎站在了门口,东张西望。终于,蓝洁来了,蓝洁说:“阿黎,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躺着,站在门。”
话没说完,自己却打了一个喷嚏,绯黎说:“还说我,你没事吧。”
蓝洁说:“没什么,只是点小感冒,你站这干嘛。”
绯黎说:“没什么,我只是。”
话没说完,只听到刹车声,绯黎和蓝洁共同转头,绯黎睁大了瞳孔,12年前的事情,深深地在自己的脑海里播放着,绯黎马上护着蓝洁,而蓝洁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几辆黑色的劳莱斯顿里,终于传出了声音,从最中间的那辆老莱斯顿里,车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下来,他穿的文质彬彬的,看起来是个管家,他带着微笑说:“好久不见,夜大小姐。”
绯黎冷冷而又厌恶地说:“虚伪。”
那个管家说:“看来,您还记得我们,我想,董事长一定会很高兴的。”
绯黎冷冷地说:“可是我并不高兴。”
那个管家看着绯黎护着蓝洁,就对蓝洁说:“你就是夜大小姐的朋友吧,你叫温蓝洁对吧。”
绯黎微微转头说:“洁儿,别管这个人,那些人全部都是笑面虎。”
蓝洁害怕的点了点头,绯黎说:“怎么,你来又干什么。”
那个管家说:“我想你身为绯樱家主的继承人,你应该知道,我们来是干什么的,而且,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绯黎说:“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个管家说:“你还想死更多无辜的人么。”
绯黎说:“我不想,那是你们逼的。”
那个管家说:“那就由不得你了,来人,给我把夜大小姐拿下。”
绯黎说:“你们既然不怕死,我也不会对你们有情了。”
绯黎抽出手枪,往上一抛,却变成了一把被黑蔷薇和紫蔷薇缠绕的黑色镰刀,绯黎接过镰刀,尖锐的刀尖闪闪发光,绯黎对蓝洁说:“洁儿,你先去一边,至于这件事,有机会我在跟你解释,还有。”
绯黎把自己左耳朵上那个从来未摘下的紫耳环,即使是睡觉时,她也不会摘的,今日她却摘了下来,把手腕上那条纯白色的线条解了下来,递给了蓝洁说:“洁儿,这些东西放在你这里保管,如果,我不能亲自交给他的话,请你帮我交给他,在帮我告诉他‘我已经不是你的天使了,所以,我祝他们幸福,希望他能够早一点忘记我,而我再也不是天使了’拜托你了,洁儿。”
蓝洁点了点头,她刚想说什么,可是绯黎却早已去和他们打起来,绯黎的额头上冷汗直冒,力气在一点点消耗,她只能咬着唇,坚持下来,绯黎心想:该死,这时候生什么病啊。
直到,管家说:“夜大小姐,放下镰刀吧,你难道要看着世界上有一个无辜的生命从此死去么。”
绯黎转头,只见管家早已在蓝洁的后面把枪抵着她的后脑勺,他直接命中了绯黎的死穴,绯黎说:“你们就以这种方式么。”
管家说:“只要你肯回归,请原谅我们的方式。”
蓝洁说:“阿黎,不要。”
绯黎说:“好,只要你放了她。”
管家说:“好,那就先请你放下镰刀。”
绯黎收起了镰刀,并把枪里的子弹都扔掉了,管家给那群黑衣人眼神暗示,他们一下子就抓住了绯黎,拿出了金链,把绯黎的脖子用金圈套住了,金圈此处都是三角椎,把她的两只手拷上了金拷,绯黎说:“这样就好了吧,可以把她放了么。”
管家说:“只要她愿意把今天这件事保密,我们愿意放过她。”
绯黎说:“洁儿,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忘掉。”
蓝洁说:“可是。”
绯黎说:“听我的。”
蓝洁说:“我,我愿意。”
管家就放下了枪,把她推开了,绯黎见势,在她们不注意下,本可以逃离的,可是管家一下子就发现了,管家说:“把夜大小姐抓住,夜大小姐,既然你执意这样,就不要怪我们了,来人把她打成重伤。”
那些黑衣人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了棍子,绯黎被他们按跪了下来,他们只要一举起棒子就是重重地一打,一次,两次,还是20次,绯黎的背被打伤了,血在不停的流了下来,连绯黎的嘴角也流血了,绯黎说:“狗就是狗,你们这样待我,有一日,我必将会讨回来的,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想死却活的。”
终于,他们打完了,绯黎已经只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她被人推到车里,绯黎说:“洁儿,千万不要说,记住,樱花树,千万不要来找我。”
洁儿眼睁睁的看着绯黎被打伤,眼睁睁的看着绯黎的家再次被火龙吞噬,和绯黎脑海里12年前一样,雪地上,不在洁白,只留下了那深刻的格外妖艳的血蔷薇。
当他们赶来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蓝洁哭了,无力的跪了下来,房子被火龙吞噬,和准爵和盛凯脑海里的那12年前的记忆一样,准爵问:“洁儿,你怎么了。”
蓝洁望着那渐渐离去的劳莱斯顿,说:“阿黎,阿黎她。”
他们望向了远处,那曾经的黑色的劳莱斯顿给他们大大的惊讶,雪地上很明显有打斗的痕迹,只因为那格外妖艳的血蔷薇。
蓝洁依靠在准爵的怀里,拿出绯黎交给自己的东西,伸向瑾洛,说:“阿黎要我告诉你,她已经不是你的天使了,所以,她祝你们幸福,希望你能够早一点忘记她,而她再也不是天使了。”
瑾洛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条纯白色的丝带和那紫色的耳环,他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