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等着秦陌走远了，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把门打开一条缝，偷偷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秦陌的身影，看来他真的去买饭了。
季牧关上门，迅速的换好衣服，拿上手机，逃命似的冲出医院大楼，在门口招手拦了辆车，直奔莫乔安的公司。
季牧坐在车上给莫乔安打了电话，但是莫乔安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他不由自主的握紧手机，离莫乔安的公司越近，他心里的不安感越强烈。
秦陌买完饭回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他把手里的饭扔进垃圾桶，把季牧落在桌子上的药拿上，出了病房。
季牧到了公司，正好遇到顾白，便跟着他去了总裁办公室，结果莫乔安不在。顾白给前台打了电话，前台说莫乔安还没有来。
“你们吵架了？”顾白问。
季牧摇摇头，“你确定他还没来吗？”
“嗯。”
“那我先走了。”季牧觉得很累，他的病还没好，脑子一阵一阵的涨的疼。
“小牧，你没事吧？”顾白拉住他，“你脸怎么这么白？”
“没事。”季牧挣开他的手，“就是有点累了。”
顾白皱着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小牧，我觉得莫乔安可能真的不适合你，我不是说他不好，啧，”他烦躁的抓抓头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从你俩在一块儿……，唉呀，反正就是不想让你受伤害。”
季牧费劲的扯扯嘴角，“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做。”
季牧从明恩出来，打了车回迷夜，他得跟温黎解释一下昨天的旷工。也不知道秦陌回去看不到他会不会发神经。他疲惫的闭上眼靠在车座上，什么时候开始，生活乱成了这个鬼样子？是认识秦陌开始，还是莫乔安回来之后？
季牧一进迷夜，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莫乔安。季牧快步走过去，站在他面前窃窃的喊了他一声。
莫乔安睁开眼，缓缓的抬起头，眼睛通红的看着季牧。
季牧被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一跳，“你一夜没睡觉吗？”
“你去哪儿了？”莫乔安一开口，声音沙哑的犹如被刀子划过。
“我去医院了。”季牧不敢看他，躲开了他的视线。
“和别的男人一起？”莫乔安的声音里有了一丝轻蔑，“季牧，我是不是应该重新认识你？”
季牧猛然抬起头，慌乱的解释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莫乔安看到季牧苍白着脸，还有脸上的慌乱神情，心想被刀割一样疼，“季牧啊，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知道我是那个要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季牧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说什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就像莫乔安说的，他们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快乐要一起分享，困难要一起承担，他每次只是想着不要给莫乔安惹麻烦，可是他却忽略了也许莫乔安需要他把这些麻烦告诉他，和他一起解决，就好像每个女人都希望可以从丈夫那里得到一个名份一样。代表着承认的名份。
莫乔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声音淡漠，“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那样？季牧紧紧抓住他的手，声音颤抖着问，“你，什么意思？”
“季牧，我们好多年没见过了，可能对彼此的了解都只停留在四年前，我昨天想了很多，我喜欢你，但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喜欢我，因为从你这里，我得不到一点回应。”
“我喜欢你啊！”季牧快要急哭了，“怎么会没有给你回应，我怕你生气，怕给你惹麻烦，怕你不要我……”
“你为什么要怕！？”莫乔安打断他，眼底一片通红。
对啊，为什么要怕？季牧怔怔的望着地面，他被妈妈丢在马路上，从此没有了家，被莫乔安捡回去，又害死了总是保护他的莫辰安，莫乔安去外地上大学，又丢下了他一个人，后来又被莫家赶了出来，他为什么要怕？他怎么可能不怕。
“我走了。”莫乔安闭上了眼，将波涛汹涌的痛苦死命的压下去，他绕过季牧，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季牧站在原地，呆呆的望着地面，又丟下他一个人了是吗？他觉得眼眶酸涩，伸手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只清明了一秒钟的视线再次模糊了。
秦陌拿着药到酒吧的时候，季牧自己坐在角落，店里只有零星的几个人，他大步走过去，将药放在了他面前，“你走的急，忘了带药，饭我也给你带过来了，吃个饭吃药。”
季牧抬头看着他，眼底的恨意让秦陌怔住了。
“我们分开了，你的目的达成了，不用假惺惺的了。”
秦陌有点惊讶，他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就分手。
他看着季牧眼底的恨意还有苍白的面孔，他觉得好像有人在他心底用细细的针扎他。
秦陌的喉咙发紧，半天才吐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对不起。”季牧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力，说出的话却如千斤顶一样狠狠的砸在了他心上。
秦陌扯着他的领子，把他用力的拽了起来，他面目狰狞的将季牧拉近自己，“我早说过你们会分开，我只不过是加速了而已，你他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季牧缓缓抬起眼皮看着他，“放手。”
“你他妈要打要骂都可以，你能，能别这样吗？”秦陌记得当初温黎恨他恨的牙痒痒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毫无生气，他皱着眉，手上的力度一点点松开。
“我都跟你说了对不起了……你，季牧！”秦陌刚一松开手，季牧的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往地面栽，幸好他手脚灵活，不然这一下砸地上，季牧的脑袋肯定得漏个窟窿。
温黎拿着药推门进来的时候，秦陌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季牧，他心里有点刺痛，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开口，“喂他吃了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