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牧盯着紧闭的房门，心里难过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莫乔安等了他多久，但是莫乔安布满血丝的眼睛和看向他愤怒的目光都狠狠的刺痛了他，莫乔安心里应该比他更难受吧。可是，他不能说啊，不能跟莫乔安说秦陌，几天前的车祸就像一个不定时的*，总是滴滴滴的响着提醒他。还有莫乔安的父母，他不了解秦陌，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冒险。
季牧靠着门框坐下，头歪在门上，轻声呢喃了一声，“莫乔安……”
莫乔安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现在脑子里乱的想一团麻，他一边生气季牧骗他，一边又在猜测季牧白天去了哪儿，为什么要骗他，还有关门时，季牧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的表情，都像一颗颗炸熟的花生米，在他脑子里乱炸，炸的脑仁疼。胳膊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的扑床行为更疼了，他看了一眼渗血的纱布，心想着伤口应该是裂开了，但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管这些。
莫乔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手机铃声在一旁孜孜不倦的响着。
“你好，莫乔安。”莫乔安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呦，昨天晚上挺嗨啊，还睡呢？”顾白戏谑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到莫乔安的耳朵里。
莫乔安瞬间清醒，他看了一眼手机，猛地坐了起来，靠！还有十分钟就十点了。
“那个……我……”
“十点半之前来我办公室。”顾白打断他的话。
莫乔安看着挂断电话的手机，脑子一点一点的回忆起昨天的事，他烦躁的抓抓乱糟糟的头发，下床打开门。
季牧在门口待了一夜，睡眠本来就浅，听到门响几乎是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但是腿有点麻了没站稳差点摔在地上。
“莫乔安……”季牧看着站在门口的莫乔安，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生气。
“你上班要迟到了。”莫乔安打开门看到季牧，有点惊讶。季牧通红的眼眶让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我今天上夜班。”季牧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生气吗？”
莫乔安重重的叹了口气，“以后不许骗我！”
“嗯！”季牧用力的点点头，脑袋甚至有点晕眩的感觉。
莫乔安伸手抱住他，亲了亲他的发顶，“去睡觉吧，我要去上班了。”
季牧抬头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好。”莫乔安笑笑。
季牧见他笑了，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地了，他看着莫乔安走进浴室，才转身去准备早饭。
莫乔安到了公司，直接去了顾白的办公室。
莫乔安关上总裁办公室的大门，随意的坐在了沙发上。
顾白瞪着他，“挺自觉啊。”
莫乔安笑笑，“说吧，又想怎么折腾我。”
顾白转着手里的钢笔，一双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然后对莫乔安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听说你本科学的是工商管理对吧？还是个学霸？”
莫乔安挑眉，“情报工作做的不错，你想干嘛？”
顾白放下手里的钢笔，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你也知道，纪文殊有他的公司，而且今年有一个大项目，做好了可能就要准备上市了，他现在分身乏术，他虽然没跟我说过公司的事，但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对吧？”
“所以呢？”
“你来当我的助理吧，接替纪文殊管公司。”
莫乔安愣了半天，顾白是傻了还是疯了？
“你别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顾白皱眉，“我是相信你才让你做的，我需要时间学习，也需要有一个人来带我，纪文殊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找你了，工资待遇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莫乔安眨眨眼，努力让自己消化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顾白这样做，等于说把公司拱手让给了自己，他就不怕有一天他会被除名吗？
莫乔安坐正身体，正色道，“你这么做……问过纪总吗？”
顾白摸摸鼻子，“没有，不过他应该会同意。”
莫乔安无奈的笑了，“大白啊，你这个‘应该’可是建立在我被开除的风险上啊。”
“你放心吧，有我给你撑腰，没人敢开除你。”
“不是，你好端端的怎么想起来要学习管理公司了？”
顾白的耳朵尖开始渐渐变得通红，“唉呀，我迟早要学的。”
“你和纪总……有事吧？”莫乔安坏笑。
顾白炸毛，“管的着吗你！把你东西收拾一下，然后滚进来工作！今天迟到算你旷工！扣工资！”
“靠！”莫乔安就没见过变脸这么快的人，刚才还温柔以待，现在就翻脸不认人！典型的卸磨杀驴！
季牧一觉睡到下午五点，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嗓子也干痛，他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想着可能是感冒了吧，现在临近冬天，晚上的气温比白天低很多，他又在门口坐了一夜，不感冒才见了鬼。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点感冒药就出门了。
平时上班的时候都是莫乔安送他去，现在他和莫乔安上班的时间错开了，只能打车去。一路上他都昏昏欲睡，强撑着没闭上眼，一直坚持到酒吧门口。
“我的天，你怎么了？”蒙一看到嘴唇苍白干裂，脸颊通红的季牧，惊讶的问道。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季牧甩甩脑袋，想把晕眩的感觉甩掉。
蒙一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烫的吓人，“亲爱的，你可能发烧了。”
季牧伸手探了探脸颊的温度，是挺烫的，“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吃过药了。”
“不然你请假去看病吧，一天不上班没事的，回头我跟温经理说一声就行了。”
“没关系。”季牧笑笑，“谢谢。”
“你不用跟我说谢谢，不过你要是坚持不下去了，就跟请假吧。”
“嗯，那我先去换衣服了。”
“去吧。”
季牧坐在更衣室里缓了缓劲儿，用凉水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唇色苍白的自己，用力咬了一下，让血液充了上来。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秦陌。
“你怎么来了？”季牧现在对秦陌已经没有了脾气。
“过来看看你。”秦陌扯过季牧，按在墙上，本来想调戏他一下，但是手掌下季牧肌肤滚烫的温度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
“你发烧了？”秦陌皱眉。
“可能吧。你放开，我该工作了。”季牧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工作个屁！跟我去医院！”秦陌拿出手机给温黎打了电话，然后把季牧推进更衣室，“换衣服。”
季牧有点生气，“你又发什么神经！？”
“要不我帮你换？”秦陌的手放在季牧胸前的扣子上，威胁似的解开了两个。
季牧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换。”
他现在头痛嗓子痛，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消耗他的体力。